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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抛下的孩子在哭泣。
摔倒的老人在咒骂着不长眼睛的年轻人。
然后,什么都没有剩下来。
他们的眼睛开始看不清东西,嘴角开始溃烂,从最柔弱的地方开始一寸寸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不再属于自己。
起先他们还能感觉到那种钻心的痛苦。
但是很快,连那种痛苦的感觉都变得不像是自己的一样。
最弱小的生灵率先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尚有一丝力气的生灵还在地上挣扎着。
他们的身躯渐渐地溃散。
血水将坑坑洼洼的地面逐渐填满、充盈。
而那些跑到最前面的人,最终也因为觉得戴在脸上的面纱碍事而摘下了脸上最后的防线。
最终,在大口的喘息当中,因为疼痛而硬生生地将自己的胸膛撕开。
「生灵正在死去。
在承受了不应该承受的痛苦之后。
彻底地失去了对肉身的感知——又要忙碌起来了啊。」
……
「当然不可能都死了。
若是我想,只要一个念头就能杀了这里的所有生灵。
仅仅依靠那点纤薄的绢布就觉得能够彻底地抵抗我的力量吗?
不要开玩笑了。
以当下生灵的本事根本就无法想象我的存在。
只要我愿意,我便可以。
露在外边的肌肤、眼睛、些微的伤口……
你们不可能防得住我。
啊啊,真是令人心情愉悦,这些过去奉我为神灵的存在,现在也依旧被我所玩弄。」
黄色的圈,护持在老人的身周。
也不知是束缚还是屏障。
但老人却对此并没有任何异议。
「说起来,你真的不后悔吗?
这些生灵本是你的同乡。
和你流着相似的血……诶呀,这表情。
算了,不问了。
我不问了,行了吧?
反正我也是多亏了你才能从绝境当中生还,对于你究竟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完全没有兴趣。
只不过嘛。
只要你的心里还是一如既往,那我们就永远都是盟友。
等平溪这块地方被我们攻陷之后,还有其他地方呢,这天地大着呢,嘿嘿。
或许你还无法想象,但从前——」
老人低垂着头。
看着下方那些生灵痛苦地抱头鼠窜的模样。
眼眸中闪过几分无奈和怜惜。
他终究还是没忍住。
沙哑的嗓音脱口而出。
“我济世医馆在乌農镇设有三十余所。
你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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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自己这么做之后我要承受多大的损失?”
「哈哈哈哈,你果然在担心这个!
怕什么?
怕自己赚得不够多?
放心。
我们绝不会在这区区平溪停下来的。
我们还能去更多的地方,到时候你能得到更多,就像当年我与你说的那样——
‘只要你能给我提供足以活下去的根基,我便会将财富赠予你。
那并非是昙花一现的财富。
是足以令你享受千秋万代的珍宝——’
而你也的确获得了我所承诺的东西。」
老人垂下眼睑。
不由得冷哼一声。
当年的一幕幕不由得在封存的内心重新闪过。
这些正在死去的生灵。
是他和王爷曾经救下的存在,或是其后裔。
七年。
整整七年光景。
他与王爷将病疫几乎从平溪一扫而空。
但就在那一夜——他背叛了。
并非是为了所谓的信仰。
而室其他的一些东西。
作为生活在平溪的生灵,他的确曾经对五瘟神抱有信仰的情绪。
但那种信仰和其他的某样东西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
他需要承认。
作为生灵,其内心的变化本就不可捉摸。
他无法做到坚守自己的内心。
「嘻嘻嘻。
啊哈哈哈。
现在的生灵还真是有趣。
和那时候的存在完全不同,果然是因为天地已经变了吗?
不过那样更好。
你们只需要敬畏就好。
拜服就好。」
灾难还在继续。
而目之所见的,仅仅是灾难的冰山一角。
……
竖日。
被称作乌農镇的区域几乎彻底地沦陷了。
生灵开始朝着七座城池进发。
他们需要得到真正的救助。
而不是在原地等死。
作为生灵的本能令他们有序地向四周扩散。
所过之处,到处都是残骸。
途中有同伴死了。
只剩下骸骨。
他们之中便有人将那些骸骨捡拾起来,带在身上。
美其名曰要让这些人得到应有的归宿。
……
“藏雪宗那位宗主大人是不是又突破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