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到底是和谁学的?”
「明知故问。
我是和你学的。
在你答应协助我、让我以那种方式重新塑造出完整的自己的时候。
我便彻底学会了生灵的存在方式。
当然。
我现在也离不开你。
你可是我的盟友,这个世上唯一的盟友。」
老人没有答话。
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目光,俯瞰着下方的那些人。
唯有接近死亡吗?
话是这么说。
没有一点错。
……
平溪境内炸开了锅。
这也不怪那些城内的生灵,实在是他们没有想到藏雪宗居然会如此大方。
一张拥有带给人幻境体验的面纱,居然只要卖五钱。
据说其炼制成本都要远超这个价。
而那些贩卖此物的商家更是直言,这一块面纱他们也就赚了些毫末。
人们都说藏雪宗的宗主是不是疯了。
但还是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去抢购。
虽然病疫在这些人心中并没有任何的实感,有些生灵甚至打出生到现在都不明白所谓病疫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但他们却明白平溪之外的世界究竟有多么斑斓。
“我希望所有生灵都能顺其自然地对待自己的欲望和情感,每个生灵都拥有追求美好的权力。
纵然那只是虚幻之物。
但这不代表我们就非得在这片暗无天日的地方承受这种被樊笼束缚的痛苦。”
诚如那位宗主站在大殿之上,俯瞰那一片被云雾笼罩的城池那般。
他的话语让地上的生灵明白,自己所期待、渴望的愿望,并非无疾而终。
看啊。
那位宗主还贴心地提醒所有人。
‘目之所见都是虚假的幻境,请勿过度沉溺其中。’
他绝非是为了单纯地赚钱。
而是真心地为了大家。
在这片被病疫覆盖的地界,那位藏雪宗宗主的身影就显得尤为高大起来。
短短一天的时间。
七座城便有一定比例的人开始佩戴上了那种既便宜又有意思的面纱。
那些商家也说过,使用幻术的功效需要待在家里,并且需要周围有人陪同。
但总会有那么几个特立独行的存在。
有时候能看到那么几个戴着面纱的人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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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然后突然撞上了什么东西后,恼怒地睁眼。
发现自己的状态后灰溜溜地跑走了。
“看来一切进行得很顺利。”
祝戊回转过身来。
面前的那团如同是浆糊一般的黑色物体不断地蠕动,最终化作一道与祝戊相似的身影。
“不过我不久前刚说你是生灵美好愿景的聚合。
唔。
关于这一点,我想你还是先不要生气。
毕竟。
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也大差不差?”
幻化出来的祝戊身形将头一歪。
然后那颗头颅便从脖子上滑了下来,跌落到地上,重新化作一滩黑色的糊状物。
“没有关系。
哈哈哈。
现在的你并不完整,不过没有关系。
你的真实身份只要我一个人知道就够了。
当然。
你想要的东西,我最后一定会给你。
一切——为了生灵。
呵呵。
哈哈哈。
啊哈哈哈。”
……
是夜
他的的手指落在桌上,有序地敲打出节奏。
许久。
桌上的小狐狸许是觉得厌烦了。
抬起前爪就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然后他便开始有序地揉捏那一团毛茸茸的肉球。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他眉宇间流露出几分思索之色。
回想起来平溪之前收到的那封信笺上的内容。
“姬吉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大人1您不是在来的时候已经调查过了嘛,父王就是那样——”
“不,我说的并非是他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
而是在日常生活当中,他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比方说性格、喜好这种。”
“大人为什么要问这些?”
“唔。
纯粹是比较好奇。
这位王爷究竟在平日里也是这般不说人话吗?”
他这般说着,又撞见了面前少女有些不善的目光。
随即讪讪一笑道。
“我就是这么比喻一下。
就比如说这‘骸之国’,殿下你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吗?
我看见了乌農镇的惨状。
那的确是人间炼狱。
但还达不到那种程度。
我本想问平溪王其中意思,只是可惜他直到现在都没能告诉我。”
少女摇了摇头。
她的神色有些黯然。
其实从最开始碰面的时候,那张脸上的表情就一直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