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呐，只有林齐一个人跑了回来，和大家伙说了这件事。村里子有些人不信，非要去找。没想到尸体还真不见了，那个叫祖安，李二的两个小伙子也被尸体啃的乱七八糟的，肠子，内脏流了一地。血肉模糊，黏糊糊地粘在板车上。脸上全是惊恐的神色。”
老人边说边笑，好像是在说什么好玩的事情。
天一片漆黑，老人脸上的沟壑显得更加明显，但眼睛似乎闪着微弱的光。
“可你说了这么久，花神娘娘怎么还没出现？”闻人言硬着口气问到。
老人听了不慌不恼，继续幽幽地说着，“后来村民怕这件事会引发祸端，就花了大价钱请了道士过来看，道士说无花村，这个无花的名字犯了花神娘娘的忌讳，必须赶紧修一座花神庙，供奉她。”
“有效果吗？”闻人言觉得这个故事漏洞百出，但还是想看看老人能不能圆回来。
“那当然是有效果啊，刚修好庙。”老人指了指远处的山，“喏，那里，那也是那一家三口原本的房子，现在修成了庙。刚修好，那几具丢的尸体就被花神娘娘找到了，悬挂在庙宇的大梁上！”
看着闻人言的一脸不信，老人又神神秘秘的说，“要不是花神娘娘给的神仙水，那黑色液体渗进土里，吃这土里粮食的我们怎么会毫发无损？你可千万别不信啊。”
老人拍了拍闻人言的手，那手像是干枯的树根一般。
“这花你别碰，最近村子附近发生了邪乎事情，你和你奶奶在家一定要把门窗关好啊，哈哈！”
“言言，天都快黑了，别在门口看天了，赶紧回来！”
闻人言闻声回头看了眼，原来是奶奶洗完碗筷，招呼她回去了。
奶奶的手在围裙上擦着，脸上凶巴巴的，见闻人言不动，就起身准备过来。
“看什么呆呢？赶紧关好门睡觉！”
“奶奶，这有个姨婆在和我说鬼故事。”
“什么姨婆，村子里哪有咱亲戚？”
“就在门口呀。”
奶奶闻言，哒哒哒的走过来。而此刻闻人言发现眼前一个人都没有了。这个人来的时候，走的时候，她都没听到一点点动静……
“你敢骗奶奶？”
“啊奶奶……下次不敢了，不要揪耳朵。”
奶奶提溜着闻人言往家里走去，她自己又折返回去，关上了院子的大门，反复确认门栓栓紧了。
那神色，好像是很害怕有什么从外面闯进来。
奶奶带着闻人言走进卧室，卧室里面橙黄色的电灯泡是唯一发光源。几只蚊子在灯泡前飞舞，在卧室里不时投下一片阴影，还伴随着滋滋的电流声。
闻人言打量着电灯，她感觉那个光特别刺眼，尤其是刚适应外面的漆黑，转眼又要被迫接受这光。
这个卧室的墙上水泥有些掉落，家具都是木质的，都紧紧贴着墙，显得很复古。
床正对着衣橱，比床还宽的衣橱让人感觉整个卧室狭**仄，给人带来强烈压迫感。
衣橱上带着镜子，上面贴着泛黄掉色的照片，是奶奶和一位年轻阿姨的照片，那应该是她的妈妈武贝贝吧。
闻人言上前走了两步，想去看看照片，可是转眼就看到了镜子上自己的脸，她整个人背对着灯泡，使脸陷在黑暗里，有些看不清。
她打量着入神，那张泛黑的脸让她想起那个老婆婆说的鬼故事。
如果是在月光下，看一张藏在车底下的脸……那么一张脸，估计她也会害怕。
就在这时，卧室里面突然响起轻轻的抽泣声，闻人言转过身去看向奶奶。
奶奶正提起围裙擦着脸。
“奶奶，你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贝贝走得早，也没人照顾我了。还好老天开眼，我及时把你拉了出来。”
虽然闻人言真的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做到把自己埋起来的了，但她睁开眼时，确实是奶奶哭着把她挖出来的。
闻人言的手轻轻抚摸着照片，照片老旧的很厉害，用指甲轻轻一刮，都能刮下画面。她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奶奶，我的爸爸是谁？”
原本抽泣的奶奶一顿，脸顿时拉的很长，原本伤心的眼里此时满满的呆滞。她放下手，拍了拍衣服，没有再说，转身准备给卧室里面的神龛上香。
久久没等到答案的闻人言看向奶奶，心中有了想法。
“你没有爸爸，你以后也不能再提你的爸爸。”
奶奶毕恭毕敬的给床边的那个神像上香，香炉里面是满满的烟灰。
神像让人感觉很离谱，能勉强看出是一个女人，不同于其他神像都是一张脸，而且脸朝着前面。
这个神像有两半，左右朝向，一半是白脸，黑色衣服，另一半是黑脸，白色衣服。
在两半的粘连处，有透明液体顺着衣带流出。而那液体被奶奶用一个桶接着。
闻人言看着神像，心里有说不出的怪异感，她好像看见那白脸的眼睛被两摸红色东西封住了，嘴角耷拉着。而黑脸的嘴角向上翘起，好像是在笑。
“奶奶，这就是花神娘娘吗？”
奶奶不置可否，仍然攥着手里的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