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能否将昨日场景说一下?”陶如意走上前。
邢奇朝着声音来源处看了眼,没有吭声。
陶如意朝着自己爹使个眼色。
陶老爷虽然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女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下意识配合。
他紧跟着开口道:“是啊,阁下既然是要找人,说清楚一下也方便我们找。”
“昨日天快黑的时候,城外河道边有个姑娘救过我家溺水的公子,这馒头就是那姑娘留下……”为了方便陶府找人,邢奇只得说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陶如意越听眼底的兴奋就越深,她放在身前的双手紧紧捏着。
眼前这人不过是一个随从。
随从都这样威武不凡,那这随从追随的公子又该是何等风采,更何况,这些人是从皇城来的。
她快十七了,早到了嫁人的年纪。她姐姐能嫁举人,说不妒忌都是假的。
如果她搭上皇城的人呢……
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没有宾客名单吗?”邢奇迟迟没有等到二人的回复,有些不耐烦。
他一句话,打破陶如意的思绪。
陶如意朝着邢奇笑了笑,红唇轻启:“如果你没有记错时间的话,救你公子的人可能是我。”
“不过是随手搭救罢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垂着眼眸,似作不在乎的模样。
邢奇皱着眉头,将陶如意上下打量一遍。
眼前的女子身形娇小,手无缚鸡之力,实在不像能将一个成年男子从河里救回来的人。
“你会游水?”邢奇十分怀疑,看向陶如意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某个冒领功劳的恶人。
“年幼落过水,我爹特地请过师傅教过我。”陶如意不卑不亢道。
老天爷都在帮她,她从小就要强,不允许自己有缺点,游水她特地学过。
邢奇还是有些怀疑。
“昨日傍晚,我送舅娘时,路过河道边上,听到有人求救,便随手搭救,因为夜路不好走,在上舅娘的催促,我才匆匆离开。”陶如意说完,松开手,抬头看向邢奇。
一双十分清澈的眸子,不像是会说谎。
她露出温柔无害的笑容,满不在乎道:“你不信便不信吧。这件事我本来没打算说出来,没想到你们会找上门。”
邢奇眉头皱的更紧了。
本来他是不信的,可是见对方一副不图回报的模样,他都觉得自己心里生出的怀疑是冒犯。
“那这馒头?”他拿出怀里包好的馒头。
陶如意眼力十分好,对方拿出馒头的那瞬间,她就瞧见那被咬过一侧的地方有着淡粉色的口脂,这颜色,同她用的刚好一样。
“昨日忙着姐姐的婚事,又要送舅娘,走得急就拿了馒头填肚子,你仔细看看馒头沾上的口脂,是不是和我的一样。”
邢奇一个大男人,不懂什么口脂,却还是下意识低头朝着手中冷得已经硬邦邦的馒头看去。
被咬过的地方,周围一圈,果然有一圈十分淡的粉色,是那种不在白光下仔细看看不出的淡色。
看看馒头,又看看陶如意。
邢奇虽然还是觉得奇怪,可心中的怀疑却是少了许多。
“你还要怀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求回报,也问心无愧。”
陶如意似乎是被邢奇的态度给气到,说完这话,扭头冲出厅堂的大门。
倒是竟邢奇不知所措,只能看向陶老爷。
陶老爷经商多年,能挣得陶家偌大家业,自然是个精明人。
女儿虽然没有和他说过计划,可仅从这几句对话中,他就能猜出自己女儿所图。
“抱歉,小女性子烈,听不得别人怀疑,都是老夫惯的。”陶老爷摸着半白的胡须,双眼微眯,不怒自威。
“这人也找到了,我女儿也不图你家公子什么,请回吧。”陶老爷下逐客令。
话里也是直接承认自己女儿救了人的事。
邢奇拿着馒头被请出陶府。
他仰头深深看了眼陶府的牌匾,转身回客栈找他家公子去了。
*
沈秋水这会儿正坐在镇上胭脂铺子的后院。
“口红你竟也做出来了,我前两天只不过是给了你一个调好的颜色,你居然把成品都做出来了!”沈秋水目瞪口呆的看着石桌上的成品。
她拿着竹筒做的口红拧出来又拧回去,十分顺畅,和现代的除了外形不一样以外,其余的基本是复制出来了。
不得不感叹这个朝代木匠的厉害。
“你这个有点难做,我找了好几个木匠。”朱子安扯下腰间精致的小金算盘,给沈秋水算了一笔账,“想要赚钱,这玩意儿至少得卖五两银子。”
“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她也是突然想起还可以往彩妆发展一下,谁知道对方效率这么高。
“这颜色太淡,抹了跟没抹一样,在这种小地方估计是卖不掉。”朱子安摇摇头,将剩下两支都给了沈秋水:
“一共做了十支,其余的我都送出去了,剩下的都给你吧。”
“其实这个颜色可以换一换,也不一定拘泥这一种,配方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