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岸浦看着徐振生的嘴脸,伸手一把掐住他的后颈,狠狠的把他拖到墓碑上,将他摁在墓碑上,一双眼睛气的通红,“你说!你都对她做了什么!她凭什么给你生孩子!是不是你逼的?她的死,是不是也跟你有关系?!”
“她怎么死的!”
徐振生的眼睛离墓碑上的照片很近,近的他几乎看不清照片上人的样子。
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她了。
她跑了,她就那么跑了。
徐振生笑起来,“所以她也是爱我的,她竟然偷偷剩下了孩子。”
他一边说,一边咯咯笑起来。
“李绪宁是不是很聪明?是不是很聪明?”他余光看向李岸浦,那脸上的表情,扭曲的,李岸浦只想打死他。
李岸浦紧握着拳头,强忍着没揍他。
徐振生这话说的很奇怪。
李岸浦蹲下来,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手上的力道更重,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你是不是把她当试验品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徐振生笑了笑,“我不会随便让什么女人给我生孩子,我只会让我喜欢的女人,给我生最好的孩子。”
李岸浦看着他的嘴脸,怒气反笑,转过脸,看向墓碑上的那张照片,舌尖用力顶了一下腮帮,眼眶泛红,心里觉得疼,“这就是你喜欢的东西?你后悔吗?”
“你后不后悔!”
徐振生一下挣脱李岸浦的手,整了整衣服,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说:“她跟我
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为什么会后悔,我不值得人喜欢吗?”
他微微扬起下巴,“有多少女人要爬到我床上来,我在徐家不怎么样,可你们这些人,跟我有可比性吗?嗯?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质问她后不后悔?”
徐振生轻嗤,讥讽道:“被你这种什么都不是的东西喜欢,那才是耻辱。”
李岸浦:“你要真的对桑雪有感情……”
不等他说完,徐振生又笑起来,笑的特别癫狂,“桑雪?她告诉你她叫桑雪啊?那你可能,真是对她一点儿都不了解呢。”
李岸浦终是控制不住自己,蹭一下起身,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徐振生躲了一下,这一拳稍轻,只是打掉了他的眼镜。
他猛然动怒,拳头要挥出去的时候,突然胸口一阵刺痛,这种痛,瞬间让他脸色发白,站都站不稳。
心脏狂跳起来。
仿佛下一秒,就要炸掉似得。
他一下捂住胸口。
耳边瞬间就响起那个声音,那个要在手术台上等他的声音。
他瞪大眼睛,额头冒出冷汗,就那么弓着身不动。
寒意从脚底心生出。
昨天,他去做了一次检查,全身的检查,部分报告出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李岸浦看到他脸色突然苍白,不知他在搞什么鬼。
只一脚踹在他膝盖上,“我不相信桑雪会真的喜欢你这种人,她一定有她的目的,不,肯定是你在害她。”
徐振生这会已经没心情在这里
跟李岸浦说这些,他拿起眼镜,重新戴上,侧目看了一眼墓碑上那张照片,那一瞬,他的脸上露出了柔和平静的笑容。
那笑容进了眼睛里。
她跑了,徐振生是生气的,痛苦的。他很期待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她就那么不声不响的跑了。
杳无音讯,再没有回来。
他让李硕去找,找了这么多年。
一点线索都没有。
知道李绪宁是他儿子的时候,他可真高兴啊。
他很清楚,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给他生孩子。
他可真高兴啊。
……
南坪巷。
徐晏清处理了李绪宁手腕上的伤,他流了不少血,不但脸色苍白,连唇色都是惨白的。
倒是割的挺深。
他们坐在屋子里,徐汉义站在院子里。
李绪宁侧头往外看了一眼,徐汉义背脊挺得笔直,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如此。
徐晏清收拾桌上带血的纱布,说:“开心吗?你有这么厉害的一个爷爷。”
李绪宁对徐汉义可不了解。
并不是什么人对徐汉义都了解,不是学医,或者对医学界了解的人,并不一定就知道徐汉义。
徐晏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同样将视线落在徐汉义的身上,将徐汉义的那些头衔,一个一个的说给李绪宁听。
听起来很厉害。
徐汉义书房里有很多他的奖章,勋章。
那都是他的个人成就。
他是被很多人敬仰着的。
李绪宁抿着唇,他此时脑子空白,其实他并不好奇,也不在乎自己的亲生父
亲是谁。
他之前就跟陈念说过,他只认李岸浦。
他就是李岸浦的儿子。
其他谁都不认。
他从记事以来,就只记得李岸浦关心他,养育他。
李绪宁收回视线,转脸看向徐晏清,他神情单纯,认真的问:“你觉得自豪吗?”
徐晏清只用一个笑,回应了他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