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烦默默的跟老门主告辞,回了自己的房间。
摘下灰扑扑的重剑,吕不烦抚摸着剑柄回忆着两界村的一切……
老骷髅,桃爷……老骷髅,桃爷……大黑,大黑。
两界村对仙门和朝廷的反抗,荒灵地里到底有什么?老骷髅若是人间界最后一座土地庙的庙祝,为什么不逃进荒灵地?大黑和荒灵地里面的人有仇,和上界仙人也有仇!
老骷髅桃爷,肯定是没法离开中土天下!
重剑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震鸣,吕不烦皱着眉头轻声说道:“你和大黑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大黑留在我体内的印记会有反应?你有剑灵吗?”
说完,吕不烦对自己傻笑了一下……
剑灵,那可是剑修练气士本命飞剑才会诞生出来的天生神异!或者在灵器、法器,法宝之上的神器仙器之中天然存在的灵智!这柄明显还不到灵器级别的重剑怎么可能会有器灵呢?
笃笃笃……“不烦兄弟,要吃饭了!”
门外传来刘志的声音。
吕不烦放下重剑,起身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有些事情,既然想不明白就暂且放下。
大晋京城,皇子司马秀跪坐在一只矮几后面,全神贯注的看着面前的棋盘……
临河郡王落下一子,随口问道:“十一镇守那边,有何看法?”
司马秀犹豫一下落了一子飞手,轻声答道:“狼狐心性,野心勃勃……王叔此次是不是略失掌控?”
临河郡王司马达摇了摇头:“夹在山下山上之间的王朝,本就左右为难上下不安……哪来的掌控?王朝……两边都不能落子押注。”
“那就眼睁睁的看着白野裂土分茅制霸一方?”
司马达笑了笑:“他可以依仗什么?荒灵地偶尔才能翻山出来的几个叛修?两界山里的几个废物?还是他暗中豢养的那些野俢?”
司马秀摇摇头:“他最大的依仗依旧是我大晋司马家!”
“这就够了!四大仙门愈发的跋扈嚣张,白野清楚、朝廷可以借他的手削弱南方的两大仙门,也可以借助四大仙门的手诛杀他!另外……他能调动的那些野俢里面,就没有朝廷安插的暗子吗?就没有四大仙门安排的暗子吗?”
“既然是一场明明白白的赌局,赌注到底是什么?”
司马达的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赌注?的确是赌注……有些人看到的是厮杀,有些人看到的是利益,有些人看到的是天下……可有些人,怕是只看到一场顽童嬉闹一般的游戏!”
“王叔……这些事情,不要多说了。”
司马达摇了摇头:“我自己的府邸我心里还是有数的,无妨……”
司马秀抬头好奇的瞥了一眼,就见这座凉亭远处几名低头等候召唤的俏丽侍女一个个垂首肃立寂静无声。
“王叔,这游戏……能不能不玩了?”
司马达苦笑一声:“不玩?那就全都没得玩了……”
“除非,真的把两界山彻底……”
“住口!这件事情你不许再提一个字……有些东西明白就好,等这次仙人下界之后,司马家会把精力全部放在飞升台的营建上!这才是我司马家真正的大事……”
司马秀犹豫了一下,用眼神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玄黑色蟒袍……
临河郡王摇了摇头:“你不行……你父皇的状况你清清楚楚,陛下不会让你离开的……”
司马秀侧着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白色棋子……“可这人间,真的让人有些忍受不了啊……”
“那也得忍着!谁叫你是司马秀呢……你大哥走得早,你母后因为这个十几年不出仙堂一步。你几个弟弟都太小……所以,不行!”
“唉……知道了,大晋若是没有王叔,该怎么办啊!一切都听王叔吩咐就是……”
“你才十六岁!早着呢……这几年两界山越来越不安稳,这次又有一位仙人殒命……只不过南疆这次的贡品……足够多!一切都要等下界仙人降临之后再计较……”
司马秀施施然的走出了临河郡王的花园,抬起头看了看天空。
左手手心里面是临河郡王送给他的一丸价值连城的丹药……
“灵仙九华丹……好东西啊!浩然宗百年才进贡了三粒。王叔知道我这性子散淡跳脱的二皇子羡仙慕道……所以才把这么珍贵的丹药送给我啊……”
司马秀在袖子里死死的攥着这粒封在小巧玉盒里面的丹药,以至于精致的玉盒都裂开了几丝缝隙……
振武门接了一个从太华宗押送物资去第十二镇守城的差事。
吕不烦主动请缨要求和刘志还有两个老供奉一起去走这趟押运,钟环本不同意,可一向不爱出门的老门主昭平突然开了口……
“年纪轻轻的少年,蹲在家里修炼成什么样子?老是在家窝着骨头都要发痒了,让这几个小家伙一起走一趟吧!”
钟环急忙反对,可天大地大师父大……反对无效。
钟环要在城里谋划和太华宗那个白仙师的合作事宜,所以动弹不得、可又担心吕不烦一行人,于是又把封虎给派了出来,钟多儿则气咻咻的被安排在家里和两个老供奉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