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钓鱼,并且把那尾鱼后面的无数鱼一网打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代价由‘鱼.朗姆.饵’来支付。
他定了一个见面地点,要在过节当天和那名‘MI6卧底’单独见面。
借口则是对方近段时间的表现太出色了。
也不只是和对方一个人见面,朗姆会在那次见面前随便挑几个同样表现出色的组织成员见面,降低对方的警惕性。
琴酒在电话里转述,“在见面的前一天,朗姆才会告诉诸星大,给MI6和FBI留下一定的调动时间。”
一天,这个时间太急促了,警方没工夫慢慢开会分析权衡,只能急匆匆咬牙决定上不上钩。
日向合理简单询问,“是十二月,还是一月?”
他不太确定行动的那天是十二月的尾巴,还是一月的初始。
“十二月的最后时刻,一月的最初时刻。”琴酒阴森森道,“在除晦钟声抵达的那一刻动手,所有的动静都会被钟声掩盖。”
“到时候,那钟声将会是他们的丧钟。”
那就是明天晚上行动。
“那个时候,”琴酒顿了一下,“我会在朗姆那边负责行动。”
在东京的行动,东京行动组负责人到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但是。
“我以为你比较信‘除晦’这些东西?”日向合理道,“你劝我最近一段时间尽量不做任务,你却在当天行动?”
这到底是迷信还是不迷信?
总之一定是双标的。
日向合理看到了很直接的双标,以及事实:琴酒使用不正当竞争手段。
“……你不是要和宫野明美一起过节吗?”琴酒淡淡道,他咬字清晰,“而且,你又被警方盯上了。”
每到过年过节,都是警方人员要提高警惕的时候,这段时间的某些奇怪案件也会高发一些。
所以,在银行案结案之后,警方也没有撤走人,而是继续默默地远远跟着他们。
据抓捕当天恰巧路过了抓捕现场、并热情帮助同事的松田阵平警官所说,是因为日向合理最近在新闻上露过面,可能会被罪犯盯上,所以警方才会继续跟着他们。
还说不会过分很近,让他可以正常行动,不用担心,如果遇到意外情况,警方也可以及时救援他。
最最重要的是,如果有需要,他可以随时向不远处的警方求助。
对正常人来说,这应该是莫大的安慰了。
但是日向合理只有简单的六点意见想发表。
警方跟着他,根本不是为他提供便捷的求助服务,而是向他的任务目标提供便捷快速的三秒出警服务。
不过无所谓。
“他们不是问题,”日向合理实事求是道,“我可以正常行动。”
他又不是没跟着警方一起行动过,之前刚加入组织,还没有顶着冰酒头衔的时候,他就和警方一起行动,并成功完成过许多任务。
所以,琴酒指出的这一点不是事实,而是借口。
掩盖不正当竞争手段的借口。
想了想,日向合理安抚他,“你不用这么做的,我目前没有迫切的做任务需要。”
刚来到东京的时候,他很不习惯,只有在做任务的时候才能找到一点点自己熟悉的感觉:指干脆利落地收割生命。
现在还是不习惯,但已经能在这种‘不可以随便动手,不可以随时随地地干掉会动的人形物体,不可以每天都在战斗’的和平社会里,找到可以安静站着的尖锐凸起点了。
所以不用每天做任务缓解不适了。
“是吗?”琴酒立刻严阵以待,“明天东京很危险,你很重要、绝对不能在行动中受伤,也不能真的完全暴露在那些警方人员的视线里,所以才不能参加行动。”
日向合理宽容、大方、真诚的时候,往往都是需要极度警惕的时候,比起这些,琴酒还是更适应他充分展示人类美德的时候,比如污蔑他,比如污蔑他,再比如污蔑他。
他郑重保证,“等这次丧钟行动结束,MI6和FBI一定会震怒,会派人更隐晦、也更分散地潜入东京。”
“到时候,东京就是你的。”
他强调保证,“如果你想的话,东京的所有警方人员都会是你的,我只会辅助你进行行动。”
只要日向合理不现在格外真诚乖巧,转头就热情帮助他,在行动那天帮组织出手,把东京变成一个即将爆发的富士山。
其他人,琴酒不在乎,但日向合理真的有这个能力。
“你不相信我?”日向合理随口纠正,“现在,东京也是我的。”
琴酒也纠正,“不,恰恰相反,是相信你的实力。”
就是相信,他才会瞬间警惕起来。
“在丧钟行动展开的时候,”琴酒又问,“你和宫野明美会在米花町神社附近,等钟声结束,就去神社祈福?”
“行程是这样安排的。”日向合理简单回忆宫野明美提前制定的计划,“八点晚餐,十点出门,十二点祈福,一点回家。”
他又平静补充,“她列了备用计划,看我到时候想不想睡觉,如果困了就提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