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才人感激涕零,还想再给顾念行礼,被她给拦住了:“御医一会儿就到,之后他会替你把脉,看看肚子里的孩子是否健康。”
虞才人满是感激,久违地露出笑容:“谢娘娘,嫔妾谢皇后娘娘宽宏大量,嫔妾之后一定……”
顾念拦住了她之后阿谀奉承的话:“先别急着谢,本宫现在给你两条路,一种是同新晋的婕妤一样,升份位,届时本宫会派个懂医理的奴婢侍奉你。”
“另一种嘛……”顾念故意吊着,想看看虞才人的反应,见她脸色并未因为前一种选择而露出狂喜,甚至还露出些许忧愁,心中点点头,这股聪明又伶俐的样子,被藏于这深宫里,还真是屈才了,要是能放在现代社会,必能有一番大作为。
“娘娘,奴婢选后一种!”
顾念愉悦地笑出了声,亲自给对方倒了一盏清水,送到她面前:“你知道本宫给你的第二种选择是什么吗?”
对方斩钉截铁的说道:“嫔妾知道。”
“好!希望虞才人不会后悔!”
顾念又望了她一眼,安抚道:“放心,等孩子出生后,属于你的份位、赏赐,一个都不会少的。”
“是!”
这时御医进殿,一切就如同她们商量的那般,御医因被皇后威胁,不敢泄露秘密。
顾念轻快地拍了拍手:“来人!虞才人以下犯上,冒犯本宫,本宫下令,将虞才人禁足于储秀宫中,任何人不得探视!”
“是。”
人聚人散,刚还喧闹的内殿顿时清净下来,明佩看着顾念劳累疲倦的脸,心疼坏了。
“娘娘,您其实不用做那么多的。”明佩拧了一张热帕子,覆盖在顾念的脸上,幽幽道:“奴婢现在已经看不透您了,本以为您对皇上没有感情,爱得是……”安公公。
明佩停下了话语,给顾念又换了一张帕子:“可如今再看,您做的这些,好像都是为了皇上,您到底要做什么,我们这些跟着您的奴才,又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顾念抬手揭下脸上的热帕子,语气绵长而悠远:“明佩,本宫不和你们讲,是为你们好。知道了太多,会睡不着觉的。”
明佩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好久才说道:“那…会有风险吗?……奴婢别无所求,但求您在一切结束之后,依然能安然无恙。”
顾念叹了一口气,露出笑容,回头看她:“会的,一定会的……”
毕竟,事在人为!
没人可以阻挡她前进的方向!
她不是没想过将自己的想法告知明佩和绿萼,只是这想法对她们来讲,过于惊悚,现代的武皇,登上皇位后还遭人非议。
她自认做不到武皇那种地步,自己登上皇位,统领朝纲,她也没有这个远大志向,纵观古今,皇帝这个位子,不是轻易就能坐稳的。
待合适的皇子出生,再扶天子以令诸侯,对方能独立时,她自会将权力归还于朝纲,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于权力,也早就看开了。
只是身在漩涡之中,她也早已无法抗拒,除非能做到真正地摆脱这种桎梏。
脸上水珠凝结,热气蒸腾,顾念整个人像是活过来了,浑身上下舒快不少,隐隐约约还感觉到了饿意。
吃了一碗荷叶汤,下人回禀道:“娘娘,一切都安顿好了,虞才人那里,守的都是咱们的人。”
勺子轻刮着碗沿,顾念挑起眉:“下去吧,虞才人那里本宫就交给你们了,记住!给本宫守牢了,本宫不希望看到任何的意外!”
下人跪在地上,用袖子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是,是!娘娘您放心,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汤喝完了,明佩看顾念涌起的倦意,建议道:“娘娘,奴婢伺候您午间休息一下吧。”
顾念摇头:“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做,心里挂着事,又如何能安眠,你去把本宫的针黹篓找来。”
在针黹篓里翻找着,从篓子的最底下找到了一只绣着山川的香囊。
要不是因着虞才人一事,她先斩后奏,都忘记了曾经在皇上面前信誓旦旦的承诺,这个香囊顾念也就开始还能耐得住性子缝两针。
只是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也不过是为了装装样子,在锦缎上画了幅图,其余的,都是绿萼做的。
顾念往里面塞了些安神助眠的药草,拎在手上,能闻到药材淡淡的清香。
挑了一个锦盒,顾念将香囊放了进去,山川秀丽,景色多姿,自己画的好,绿萼绣的也好。
她欣赏着自己的成果,头也不抬地说道:“明佩,再把咱们小厨房里做的千层酥装上一碟来,之后随本宫去御书房看看皇上。”
明佩顺从地下去了,不一会儿,收拾妥当,在门口等着顾念起驾。
看着坤宁宫外候着的轿子,顾念挥退了,天气正好,慢慢悠悠地走着,顺便活动活动了筋骨。
日日困在这着高墙之内,居于一隅,都忘了欣赏欣赏身边的美景。
一炷香后,顾念抬头,御书房的大殿已经近在咫尺。
踩着旗鞋,顶端鞋尖上一颗硕大无比的明珠,闪耀着温润的光泽,鞋底敲击在石砖上,发出铮鸣般的声音。
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