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安公公呈上来的,说都是些民间的小点,他还说,要是娘娘您连这些都不喜欢,他…他那儿还有其他新奇的东西……”
顾念侧卧在美人塌上,身下是湘竹编的凉席,身上只着了两层轻纱,若隐若现,露出她如初雪般滑嫩的肌肤。
本不想理他,不过心中又想看看安少禺到底准备了什么稀奇的东西,将折扇从眼前挪开,侧头看去。
两盏水晶碗置在红木托盘上,顾念能看见从碗中冒出的丝丝凉气,诱的人口齿生津,忍不住舔舔唇角。
“哼!就仗着本宫心软,拿来吧,要是不好吃,看本宫不责罚他。”
绿萼轻笑,她算是看出来了,皇后娘娘现在就是一只纸老虎,看着唬人,实际心中指不定早都原谅安公公了。
水晶碗中盛放的东西,外型像极了前世的酸奶,中间还有不少新鲜的果肉,吃了一口,味道清甜,也没有酸奶那种的粘稠感,入口即化,味道确实不错。
一碗下肚,顾念本就不多的余气,瞬间消失殆尽,她满意地点点头,将身上的轻纱拢了拢:“去告诉安公公一声,本宫下午会去看望太后,之后会在御花园中小坐,就恩准他陪本宫一起。”
“是,皇后娘娘。”
绿萼笑而不语,这段时间,安公公“服低做小”,连带着她们这些奴才,也跟着一起沾了光。
六岁进入宫中,最美好的年华都锁在了这巍峨的宫墙里,宫外那些玩意儿,谁会不向往呢?
顾念在宫中,环境虽没有在行宫中那般舒适,可到底是她一人独大,太后日日居住在自己的宫殿里,对于皇宫里发生的任何事,她从不过问。
也因此,顾念敢这般大方,让安少禺随侍在她的身边。
半月有余,明佩拿着一封密信进来,脸色凝重地道:“娘娘,咱们在行宫里的探子说,皇上在行宫中常常扮作平民,四处游荡,还临幸了一位女子,不过信中对女子的出身来历,都未描写。”
很久没见着雨水了,顾念看着屋外明晃晃的太阳,懒洋洋地爬在桌子上,眼皮微微下垂,漫不经心道:“随他吧,这天高皇帝远的,本宫就是想管也管不着,不过算算日子,本宫那封情谊深厚的信笺,应该送到陛下的手中了吧。”
明佩点点头,心中有了计较,好一会儿才说道:“该是收到了。”
转眼间,顾念就将这间小事给忘了,殊不知就因为此,引发出更大的变化。
“皇后,你当日就该跟皇上一起去行宫,这皇帝的身边没人约束,净是做些不三不四的勾当,哀家早就看出来了,这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
太后气的扶额,眼中净是些厌恶,底下人呈上来的信笺,被摊开仍在了地上。
顾念刚想弯腰去拾,被太后喊住了:“皇后,这些污糟的东西,你还是不要看的好,免得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太后尖酸刻薄的样子,越发让顾念好奇,这皇上究竟做了什么事,让太后这样的入不了眼,并且大发雷霆。
“太后娘娘,皇上这是怎么了?惹得您这发生气,正如您所说,男人犯错,咱们犯不着生气,快不气了,臣妾今个亲手做了桂花糕,去年的金桂,臣妾特意瓮了一罐,您尝尝。”
顾念从明佩的手中接过糕点,脚尖微移,将信笺踩在脚下,喜笑颜开地将一块儿花糕递给太后。
“您快尝尝,臣妾蜂糖加的少,又蒸的软烂,最适合太后您吃了。”
今日顾念穿的格外清爽,一袭淡雅的纱衣,脸色粉黛未施,清清爽爽的样子让太后看了,郁闷的心情也舒畅很多。
一口一个量,太后吃的心满意足,脸上的忧愁不在,让顾念坐的离她更近一些。
“皇后这个位置,不好当啊,看似风光无限,可内里,只有我们这些女人知道。”
太后说着,眼神迷离,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只是口中小声叹息着:“哀家在后位上做了一辈子,早就已经抛情弃爱了,皇后,听哀家一句劝,永远不要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尤其是皇帝。”
顾念清楚,若不是这段时间的勤恳辛劳,恐怕这些话,太后并不会给她讲。
一个没有子嗣的女人,在这后位上整整坐了二十三年,直到先帝崩逝,从皇后成功晋位至太后,若说没点本事,如何能在这后宫中立足。
怕也是在这无尽的岁月中,一次次抹杀掉最初的希望,直到最后,什么都看开了。
“皇额娘,臣妾会的。”
顾念提着食盒,出了永寿宫,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神色凛然:“知道那封信的内容吗?行宫的探子,最近有没有传递消息回来?”
“娘娘,没有。”
明佩望着顾念,忧心忡忡:“最近探子的密报,奴婢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了,会不会太后娘娘看到的那封,就是探子的来信。”
顾念眼神漂移,想去在永寿宫中,被她踩在脚底下的信纸,并不同于往常用的是熟宣,而是后宫女眷特用的梨花纸。
这个给太后寄信笺的人,一定是这宫中的某位妃子。
“明佩,你有没有在太后宫中闻到什么味道,那种味道本宫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