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杰胃口不佳,吃完饭就回去休息了,安九祯也让徐管家接回去了。
只有林宛和,她拉着顾念,两人坐在客厅里,顾念只要一抬头,准能看见林宛和不怀好意的笑容。
“妹呀,姐现在是老羡慕你了,这小奶狗,是真的挺奶,你同学里,还有没有跟他差不多的?”
林宛和边说边回想着安九祯的容貌,觉得对方就算皱眉也是好看的,是那种骨相美人,似朗月清风般的淡然隐忍,引得人想要一探究竟。
“姐姐,你现在马上大学了,学校里好看的更多,说实话,我同学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安九祯只有一个,所以,您觉着呢?”
顾念知道安九祯好看,但是却从没认真观察过对方。
仅有的初见,也只是惊鸿一瞥,对她来说,无论是高楼起,还是宴客塌,安楚河的每一面,她都见过。
他曾见过她的风光无限,也见过她的狼狈不堪,就算跌落尘埃,苦苦追寻着的仍是他。
两人的相交,缘于微末,却在无尽的岁月中,把对方都当作每一场经历中的惊喜,正是因此,才显得每一份感情都弥足珍贵。
“行吧,果然长得好的都是人家的,顾念,你找到宝了。哎呦,我未来的妹夫长相可真不赖,要是每天看他,我感觉我的眼光都能提高不少。愁啊,你未来姐夫,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顾念听了摇摇头,“别愁别愁,一定能找到的!”
“那是,咱俩得亏是遗传妈的长相,要是遗传爸,我都不敢想象。”林宛和挤眉弄眼,逗得顾念哈哈大笑,仿佛之前还有的隔阂,在此刻烟消云散。
两人聊着聊着,气氛严肃起来,林宛和拉着顾念的手,上面留下不少刀痕,破坏了本来纤细五指的美感。
这双手,本来是无需承担这些,锦衣玉食,华服珍馐,父母虽然给不了大富大贵,但是也能替她遮风挡雨。
“顾念,你恨过吗?恨爸爸妈妈没有早点儿找到你,恨你在孤儿院吃了那么多的苦头,恨我,同样是一个爸妈生的,我享受了你享受不到的幸福。”
林宛和越说,声音压的越低,她已经不知道这些话是怎么说出口的。
她想从顾念的口中,得到一个怎样的答案呢?
恨吗?该是恨的,这些苦难,本就不该她去承担。
不恨?或许想听到这句话,只是因为这样,自己的心里能好受一点。
眼角沁出一串泪水,倒在顾念的怀里,那种暖意,好像能平复她所有的情绪,就算她卑劣无耻,也能寻得一种安慰。
“怎么会呢?”顾念理着林宛和耳后的长发,能清晰地感觉到,腰间的衣服上传来一股湿意。
“恨,无论对象是什么,都是非常辛苦的,我曾经…恨过,可后来就不想了”
恨过堂妹顾琪,也恨过叔叔,因为他们,毁了自己的所有。
那时的自己,一心想着复仇,仇恨,是支撑着她的唯一精神支柱。
后来,她才发现,恨,不过是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从始至终,都活在痛苦当中,仇人看了,还会觉得这场戏,真是精彩。
没必要一直想着那些让你无能为力的东西,还不如强大自身,让自己成为决定他人命运的权利。
到那时,谁还觉得你不配站在舞台上,有一束仅属于自己的光!
“姐,我放过了我自己,所以,你和爸,真的不要想的太多。”顾念抬头,眼神不知落向哪里:“收之桑榆,失之东隅,我现在不仅有你们,还有安九祯,还有院长妈妈,还有很多很多,人不能只看见失去的东西,还有那么多得到的,因此,我现在很感激。”
“顾念,谢谢你。”林宛和小声回道,她伸手搂住了顾念的腰,血脉相连,是割舍不断的手足情深。
顾念无声地笑着,午后的阳光,岁月编织进美好中,度过的每一瞬间,一切正好。
“姐,过来和我一起住呗。”顾念低头问道,这里的每一件物品,都是她和林正杰一点点采购进来的。
“我才不要呢,到了你的地盘,你就会欺负我,到时候爸只会帮你,我就是那地里的小白菜,可怜巴巴的。”
林宛和从顾念的怀中抬起头,最重要的一点她没说,a市里的那个家,她要替母亲守着,那个地方,保留着他们最后相聚的时光。
房间的门从里边打开了,林正杰指着洗手间的门,示意着自己先去一趟。
刚合上,林正杰迅速反锁着门,待一切做好后,他站在洗手池用力地捂着自己的嘴,剧烈的咳嗽声从掌心里传出,整个身体痉挛,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般。
他怕门外的两人发现,打开水龙头,让水声掩盖住他的异常,几分钟过后,咳嗽平复了下来,捧着清水漱口,发现大理石的台面上,夹杂着几根血丝。
连忙用水冲洗干净,他望着镜中的自己,因为剧烈咳嗽而起伏不至的胸腔,眼神中闪过一丝希冀。
他还想看着两个女儿结婚生子,所以肯定不会有问题,不过是有点上火,牙龈出血罢了。
门外的林宛和一直观察着洗手间的情况,见林正杰久不出来,疑惑地问道:“爸,你还没好吗?顾念给你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