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姐被顾念的变脸行为都快忘了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她指着顾念手机上这个“朝阳群众”问她:“快说,这个打电话的人到底是谁?刚那通电话还气呼呼的,现在又开始喜笑颜开,你这变脸快的,不去演川剧都有点可惜。”
顾念摇着头,就是不肯告诉崔姐这个人是谁。
拿着手机就是不说。
“说不说?不说我可就播过去了,我亲自看看对方到底是哪路神仙!”
顾念慌了一下神,眼睛在飞快的转动,泼墨似得眼眸在崔姐的注视下顾盼光辉:“就是一位做好事不留名,还特别热心肠的一位群众而已,你说,这种人,算不算是朝阳群众!”
崔姐才不相信顾念的鬼话,可到底还是放过了顾念,她只是没收了顾念的手机,把她关在了卧室而已。
现在顾念的工作效率慢慢降了下来,往日里忙于奔波各大片场,接完这部剧,下不剧仍在后面等着,排着。
现在好了,转战电影,就算开端不好,她也仍一门心思放在这里,也有了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业上。
一日,顾念受邀参加话剧表演,演出结束后,她又接到“朝阳群众”的电话。
“喂?安与和?”
顾念左右看看,见身边挤满了人,下意识的将声音放到最低。
“···顾念?是你吗?你来···一下好不好?”
手机传来的声音和平时的他判若两人,第一次听见对方对着她软软糯糯的撒娇,只是时而会发出痛苦的闷哼。
安与和现在好像非常难受。
“好,我马上来,你身边没人吗?李不言呢?他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
手机传里嘟嘟嘟的声音,顾念心里猛的一抽,到底不放心对方,挂完电话,直奔对方的家里。
顾念坐在车上,看着前方堵成水泄不通的高架桥,心里的着急又增加几分:“师傅,不行一会在前边路口下吧,绕一点就绕一点。”
司机看着前方道路如龟速一般,走走停停,点了点头。
在路上花了近两个小时,顾念在深夜的十一点来到了安与和的小区门口。
独栋别墅里漆黑一团,她仰头向上望去,安与和的房间也没有亮灯,他不是在家吗?
难道?
顾念急急的跑过去,按着门铃,等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来开门。
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顾念在门口着急的四处转圈,目光突然落到门边上的一株绿植身上。
她想了一下,突然伸出修长的指尖在土里刨了刨。
黑暗中,指尖触到了一个金属制品的冰凉东西,拿起来一看,正如她所想的一样,是把钥匙。
顾念不知道她现在要用怎样的心情来掩饰自己的心乱如麻和慌张无措,有些人的习惯,好像是真的很难改变!
就算这个人的性格变了,可有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
顾念突然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她本以为在各个世界里轮回的只有她一人,却没想到,还有一个在她身后默默守护她。
所以的不解和疑虑都有了答案,试问有哪一个“朝阳群众”,是真的像对方那样对顾念能无条件的付出和信任。
顾念哭的声嘶力竭,更咽不至,以至于蹲的太久,站起来的时候双腿发麻,控制不好身体,就要忘后倒去。
双手刚撑住门框,身后的门被打开了,安与和满身酒气,顾念站的不近都能闻到。
对方眼眸呆滞,眼皮微微下垂,看着比自己矮上一头的顾念,嘟了嘟被酒精浸润,红润有光泽的薄唇,小声嘟囔着:“你怎么才来!”
顾念一看这个样子,恐怕迷糊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她缓了一会,等腿上有了力量,能重新站直身子的时候,举起手,把安与和推进了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
在黑暗中看的不是很清楚,顾念看着对方乖乖坐好,才转身去找墙上灯的开关。
刚向前走了一步,身后一个温暖的怀抱把顾念裹住,不让她继续前行。
浓烈的酒香气也缭绕在顾念的身上,仿佛自己也沉醉在这片迷醉当中,安与和的气息在顾念的耳边荡漾,潮湿的温度让她白净细腻的耳廓红的比最璀璨的葡萄酒还要诱人。
顾念松了一口气,还好现在没开灯,安与和看不到她的异样。
“松开,灯在哪里?我去开灯。”顾念强忍着不让自己贪恋这份久违的感觉,挣扎着想要从安与和的怀里挣脱开。
“不放!顾念,我不放,你想做什么,我之后都会替你去做,只要你不离开我!”
安与和把顾念抱的更进一些,一直在顾念的耳边呢喃:“不要走,顾念,我不会放开你了,不要······”
安与和的无心之言又引得顾念落泪,她不知道对方能追到这里付出了多少苦与血,泪水一点点模糊顾念的面庞,顺着脸颊落在了安与和的手腕上。
冰凉的,湿漉漉的感觉,让安与和松开了困住顾念的臂弯,他低着头,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不知该如何是好:“顾念,你别哭,你要是想走,那就走吧,我,我···我不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