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巧君现在也没心思勾引他。
灯关上,甄巧君睁着眼,毫无睡意。
前两天赵姨住院后,她也没来得及再收买一个人。
也就两天,她就拿到电话联系人了。
该死!
她出了那么多钱。
那里面的人到底干什么吃的。
想着,黑暗中甄巧君那张脸变得越来越狰狞。
“对了。”
甄巧君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之前的事儿你也别在意,囡囡生着病,之前一定也不是故意针对你们母女的,我跟她打电话,看她状态好像也平稳了不少,之后应该就不会了……”
甄巧君:呵呵。
之前陈和德犯病的时候,虽然她们也有故意使苦肉计,但真的是被陈和德折磨得不轻。
现在她小腹还有一大块被热水烫的疤。
他居然还敢让她们母女别在意?!
陈克渊,你真是心偏得没边了!
甄巧君:“……我知道了。”
“好了睡吧。”
甄巧君:……
她睡不着。
甄巧君心里还在想着事儿,以为陈克渊已经睡了。
他突然又出声,“……对了。”
“……”一惊一乍的!甄巧君:“还有事儿吗?”
“我家囡囡让我提她给你问好。”
“……”甄巧君彻底失眠了,心跳砰砰砰震耳欲聋。
陈和德到底什么意思?!
第二天早上。
天还不亮甄巧君就起来做饭了。
天空是一片黯淡的灰色,偌大的别墅笼罩在青灰色的天光下,显得无比静默寂寥。
云姗迷迷糊糊地从楼上下来,来到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水,看了一眼厨台前甄巧君的身影,“妈,你怎么起这么早做饭啊。”
甄巧君背对着云姗,声音平静,“陈和德要回来了。”
“什么!?”云姗远没有那么平静,被水呛得只咳嗽,“咳咳咳咳……”
甄巧君听着声音皱了皱眉,来到云姗旁边,拍了拍她的后背,“你啊,能不能沉稳点……”
“我这个时候怎么沉稳点啊!”云姗咳得满面通红,“那我们该怎么办,陈和德又要回来了,她来了我们还能有太平的日子过吗?她为什么出来,是不是病好了?”
“不可能。”甄巧君淡定道:“她应该是不想在那待下去了,总之不可能病好。”
云姗觉得这话说的太绝对了,有些疑惑,“为什么??”
“你别问那么多,等你爸起来吃过早餐,我们三个一块去接她回来。”
“我不去!”云姗满脸怨毒,“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她!我不会去接她的!”
甄巧君神色冷冰冰的,“必须去。”
“妈~”云姗抱着甄巧君的胳膊撒娇。
甄巧君从她怀里抽出胳膊,重新来到灶火前,安静地做着饭,谁都看不透她心里怎么想的。
“你必须得去,给你爸留个好印象。”
云姗跺脚,“妈,你到底明不明白,陈克渊心里只有一个女儿,不管我表现的再好,他心里也没有……”
甄巧君突然转过头,幽幽的眼睛化作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云姗的脖子。
云姗不乐意地撇了撇嘴,不敢再说了,转头离开,“那我回楼上再睡一会儿。”
天彻底亮了。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南山精神病院大门口。
大门口站着几道身影。
云姗坐在后座,隔着窗户一眼看到了其中那个个子最矮,却能一眼将人的视线吸引到她身上的少女。
她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微微有些蓬的裙摆,将她的腰衬得更加纤细,这种颜色很容易将人压得黯然失色。
但这么鲜艳的色泽,却将她的皮肤衬托得更加白皙通透,她双手抱着胸,笔直站着,周身有种凌驾于所有人的强大气场,脸上没有明显的情绪。
她旁边站着的医生,院长护工,像是她的保镖一样。
云姗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
在这精神病院住了这段时间,她的气色看上去依旧那么好,皮肤白里透红,细腻而贵气。
难道世界上真有命运这么一回事吗?
白天鹅不管在哪儿都那么高贵。
云姗小脸突然被人捏住,脑袋从外面转了回来。
甄巧君松开云姗的脸,她白净的肌肤上已经有一抹红印。
甄巧君微笑,如血般红唇勾起明艳的弧度。
但云姗能够看到她眼里的警告。
“到了,我们下来吧,能够见到和德,云姗也很高兴对吧?”
云姗笑眯眯地点头,“是啊,我好想和德呢。”
陈克渊理都没理她们,推开窗门下来,表情也有些激动,看到和德的那一瞬间就红了眼睛。
他来到和德面前,最终只是隐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乖囡囡……”
和德看到一个大男人红着眼可怜兮兮的,有点恶寒,“别煽情。”
陈克渊:……
陈克渊眼神幽怨,“这么长时间不见,囡囡果然跟爸爸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