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放在贺辞那里杀也是他的主意。
虽然现在天气不太热了,但是杀猪之后一段时间必然还是会很难闻,家里都会有一股浓浓的的腥臭味。
林樱家里又是文弱书生又是小孩子的,实在不适宜见这样血腥的场面。
此时,贺辞烧了很大两锅滚烫的沸水,然后准备开始杀猪了。
旁边也是有一大群凑热闹的人,贺辞家里很少有这么多人凑在一起,上一次人多的时候还是他从军营里回来的时候。
林樱在旁边帮忙,刚准备刮猪毛的时候才发现,少了个接猪血的盆。
林樱跟贺辞打了招呼,回家拿盆,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周代梅在那吹牛逼:“这小野猪肉卖的可贵哩,比猪肉贵,那和酸辣子爆炒,忒香!一般人可没这口福。”
旁边有人看不惯周代梅这样的姿态,开口道:“林三媳妇,我们又不是不知道这小野猪肉是个稀罕东西,我们没口福难道你就有了?这野猪人家贺小子可是说了,这是林樱抓来的!”
林樱那丫头最近可是抠嗖的很,嘴皮子也不饶人。
周代梅脖子一扬,高声道:“那是!大丫可是我们老林家的人,这野猪杀了也是要孝敬她爷奶十几二十斤的,我们一家子不说两家话。”
爆炒野猪肉、野菜扣肉、素炒野猪肉、红烧野猪肉……她已经把野猪肉的各种做法都想了个遍,不想没什么,越是想,口水就分泌的越多。
周代梅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
旁边的人一想,是这个道理。
林樱就算再怎么样,她的根、她的本就在溪口村,就在老林家,她不可能与家里人完全脱离关系。这野猪肉,肯定是要孝顺给林老爷子的,否则的话就会被说闲话。
林安坐在旁边,听着周代梅的话,也没有反驳,反而也感觉很光荣的样子,脊背都直了不少,负着手装腔作势的抬高鼻孔看人,心里也美滋滋的想:这只野猪,大丫肯定是要分一部分给二老的,这点没办法,那毕竟是他的爹娘,不分的话别人就会说闲话,说他们不孝。
剩余的肉,林樱这个作为子女的,理性分给他这个做父亲一些,考虑到那只野猪比较小……林安皱了皱眉头,他也不要多了,只要个十来斤吧。
剩余的就留给她们自己吃好了。
这时候,一道声音打断了林安的思绪:“二哥啊,你这养个丫头片子不亏啊,得了二两银子,现在又不用自己养,这抓只野猪回来,起码也得孝敬你这个做爹的十来斤吧。”
旁边的人哈哈哈的笑。
林樱站在人群后看过去,说话的人是林家四房,她的四叔。
林家四房存在感比较低,林四名叫林涛,是个好吃懒做的闲人,天天游手好闲到处跑,基本上见不到什么人影。
偏生他娶了一个吃苦耐劳的媳妇,林涛的媳妇叫张迎翠,长得人高马大的,力气也大,她常年跟个男人一样在地里干农活。
所以林家二老对林涛偷奸耍滑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两人育有一子,名林端,今年十七岁,去镇上学手艺去了。
林安一看是林涛,笑了两声,眉宇之间尽是得意:“那是!回头来我房里吃一顿!”
林涛喜上眉梢:“好嘞!”
几个人在这里俨然已经把那只野猪肉给分配好了,一些看热闹的村民也忙起哄说要去林家蹭一顿。
林安打着哈哈,周代梅她们几人也是顺便跟着一起眉开眼笑的。
有肉吃,这可是逢年过节才有的待遇。
大林家一家子人都在被恭维,反观作为主角的林宴和林福福祖孙两则是拘谨的坐在角落里,连口热茶都喝不上。
那阵周代梅一过来,直接揽下了茶水活儿,笑得脸上皱纹都皱成了一团,对林宴说:“二爹呀,咱都是一家人,你们的客人就是我们的客人,您甭跟我客气,大家伙儿都来家里坐,这得要有个人招呼呢,您这家里也没个女人,我来替你招呼他们!”
说的一脸义正严辞,不过是为了那十几斤肉。
而且周代梅也是个偷奸耍滑的,拿着水壶跑过来跑过去,到处八卦,到处吹嘘,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没怎么招呼客人。
林樱透过人群看去,发现林福福也没了往日的活泼好动,似乎是跟她第一天见到她那个时候一样,静静地,有点胆怯的样子。林宴坐在那里,也没别人过来跟他说话,他就摸摸林福福的头,似乎是在跟她说让她不要害怕。
林樱冷笑一声,也没跟人客气,上前一把揪住周代梅的衣服:“喂!你谁?跑我家干什么?”
周代梅“害”了一声,然后道:“大丫你真会开玩笑,我是你三婶啊,这不,你家杀猪,三婶过来给你帮忙。”
林樱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水壶,嗓音微凉:“不必了,三婶可是个大忙人,猪圈铲了吗?更何况,我家杀猪是我家的事,跟你们可没什么关系。”
在场的林家人脸色都微微一颤。
林樱这句话的意思可就表现的很明显了。
她在跟大林家的人划分关系。
林涛皮笑肉不笑,:“虽然是这么说,大丫你就算是被分出去了,可也是我们林家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