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姑娘在我印象里,可不是无理取闹之人,若真受人怀疑,第一时间必然是反问对方,而不是先行动怒。”
“我记得你与我相识不过几天,你又如何知晓我的脾性?”
“事实会证明一切。”
“那好吧,既然你这般坚持,待我出去之后,我这里让你好好搜个够。不过,倘若你没找到人的话,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凌姑娘言重了,人我已找到了,所以你提出的条件,其实我已达成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追的那人是一名女子,以我观人之术,兼之方才与她交手的情况看来,她不过是个少女,至多二八年华。此女逃到了这里,气息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说明她必然藏身于此。这澡房除了浴桶之外,没有什么便于藏人之处,她选择躲在这里,岂非等人瓮中捉鳖?”
“依你所见,此女躲在何处?”
“她为何要躲起来,坐在浴桶里舒舒服服的,难道不好吗?”
“原来你怀疑那女人是我?”凌如月笑了笑,说道:“看来你还是有些新意,你接下来莫不是要走进来,仔细检查我是不是那女人吧?”
“凌姑娘冰雪聪明,浪某佩服不已。”
“你好大胆子!出言轻薄我就算了,居然还想非礼于我!”
“凌姑娘说笑了,今日我在比武招亲拔得头筹,日后你便是我的夫人,夫妻之间共洗鸳鸯浴,蔚为情趣,何来非礼之说?”
“住口!你这登徒子,休要巧簧如舌!你与我都很清楚,这不过是一场交易,这门婚事必然办不成。”
“我原本也这么想,但事情尚未盖棺定论,我也不好说。”
“好,那退一步来说,就算我到时真会嫁给你,但按照礼节来说,我现在仅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尚无夫妻之实,仍是外人,你如此之举依然不妥。”
“唉,长夜漫漫,我本有很多时间与你耗,但正如你所说,我现在对这门婚事烦恼不已,实在不想与你周旋太久。明人不说暗话,敢作敢当,我只想知道你为何要来刺杀我?”
“这真是笑话了,我不过一个金乌榜第九名之人,又何德何能敢去挑战令整个江湖谈之色变的九杀真君传人?”
“凌姑娘是打算装傻充愣了?”
“以我这浅薄武学,若真去行刺你,哪能有命活下来?”
“你虽有剑意,人却无杀心,我知道你不想杀我,所以手下留情。”
“那更好笑了,我既不杀你,为何要大半夜去找你麻烦?真要切磋比试,我大可光明磊落,又何必藏头藏尾?”
“这正是我想问的,所以我才追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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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依你的语气,似乎早已将我当成犯人,看来我说什么也没用了。”
“既是谎言,自然无用。”
“你既然已如此笃定,那我也不浪费口舌了。这样好了,我便给你一个机会,我让你亲自进来,让你找看看四周有无证据。不过,若是你无法证明我是那人,你便要挖去双眼,以示谢罪。”
“我这双眼睛很珍贵,可不想白白浪费。”
“如此说来,你要打退堂鼓了?”
“这也未必。”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若真进去了,你认为凭你的武功,真能奈何得了我吗?”
“你莫要胡来,这里可是金乌山庄,可不容你如此撒野!”
“我刚得到比武招亲的优胜,转眼之间便给你们派人杀死,你们猜猜外人会如何想金乌山庄?”
“你这个无赖!”凌如月忿忿道。
“我也不想耽搁太久,还是速战速决好了。”言罢,浪九鸦毫无顾忌,大步绕过屏风。
狭窄的空间里,氤氲蒸腾,白雾缭绕,一名花容月貌的少女,蹲坐在一只大木桶里,秀发披散零乱,雾气和玫瑰花瓣,掩住了她大半身子,只有天鹅般修长的白皙颈子露出来,香肩以下全浸在水里。
她乌黑的深邃眸子,无言地凝视浪九鸦,隐含一股哀凄之感。她眼波流转,美目射出无限幽怨之色,横了他一眼,抿起了薄唇,嗔怪道:“身子给你看完了,日后我要如何嫁人?”
“我不就是你未来的丈夫吗?”
“就算我愿意,若烟姐也不会让我嫁给你的。”
“这可难说了,也许他们根本想不到其他法子。”
“如此说来,你当真要娶我?”凌如月巧笑嫣然,瞟了他一眼。
“这可令我为难了,却之不恭,受之有愧。”
“既然你不敢,男女有别,你是否该回避一下了?看在你赢了尹文仲的份上,今日之事我便不与你计较,挖去双眼就此作罢。”
“你不与我计较,但我可没这么好说话。”浪九鸦右手一扬,指着凌如月的头发,笑了笑道:“你头发半干半湿,是否有些古怪?若我没猜错,应该是因为你匆忙入桶,一时之间忘了吧?”
“这未免儿戏了,单凭我头发未湿,你便推断我是凶手?”
“你或许不知道,我在你那套夜行衣上撒了香味,所以才能轻易追你至此。我方才仔细一闻,香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