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快前往凌文渊所住的别院。
如此一来,两人心中多少有个底,只要去了那里便可知晓答案了。事不宜迟,他们再度奔走,由于凌如月很熟悉这里的每一处,不到一会儿的工夫,两人已经来到了凌文渊所在的别院。
凌文渊别院相当宽敞,放眼望去,平台水池,小亭假山,一应俱全。不光如此,院子里的景色优美,小池两岸的石栏,挂满许多灯饰,点缀得宛若银花雪浪。一道铺得精美整齐的石桥贯通院子中轴,偌大庭院深阔至七百步,堪比地方权贵。
院外被人潮挤得水泄不通,院子里却静寂如死,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一两个人传来的啜泣声。这股氛围一时说不上来,总之十分吊诡,有一股令人窒息气闷的感觉。忽然吹来的劲风拍在树枝上,叶片沙沙落
。下,与里头的哭声错扰其间,更使整座院子笼罩在一股诡谲的气氛中。
凌如月四周打量,浪九鸦沉思立定,两人均是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
他们互看一眼,心有灵犀一点通,不约而同施展轻功,翻墙进入院子里。众人的目光聚焦在院子中央,并未发觉他们二人闯入,至于挡在门口处的护卫虽有留意到二人,但看见其中一人是凌如月,便也没多说什麽。
只不过,这些人在看到浪九鸦的时候,不知为何脸上多了一份怪异之色。
两人走近数十步,浪九鸦这才发现方才听见的哭声,竟是凌文渊所发出的悲泣。
凌文渊一反以往咄咄逼人的强势模样,眼下正跪在地上,双手向前一伸,整个人趴伏在一大块血迹斑斑的白布上,脸上既有痛苦之色,亦有悲愤之情。
此外,两人注意到展世恶也在这里,他正蹲着身子,一手拉着白布,一手探了进去,彷彿在查找什么一样。由于位置恰好位在他们的正对面,故而他们看不见白布底下为何,也无法得知展世恶究竟在做什么。
只不过,向来察言观色的浪九鸦,望向放声大哭的凌文渊,心中隐隐有股不好预感。他印象中的凌文渊虽经常不掩愤怒,但事后还是会审时度势,不会轻易将自己弱小一面展示众人,如此毫无顾忌地宣泄抒发。然而,如今他却在众人面前将情感表露无遗,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能令他这样不顾一切?事实上,心念至此,浪九鸦心中多少也有了个底。
浪九鸦往旁一瞥,但见凌如月秀眉紧蹙,侧头凝思,眸子中掠过一丝复杂之色,显然与他心有戚戚焉,猜得八九不离十。
便在两人沉思之际,倏忽间,一道人影三步并两步,朝他们疾掠而来。浪九鸦转头一瞧,原来沈云飞出现在后方,不等自己答话,沈云飞凑上前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低声附耳道:“你怎麽会来这里,快与我一同离去。”
不过,就在沈云飞这句话刚说完不久,不远处的燕惊羽猛地回头,一双犀利的目光攫住了浪九鸦,先发制人道:“你居然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这声音引来其他人的注意,纷纷回过头来,循着燕惊羽指的方向瞧去,发现浪九鸦的身影之后,多数人的反应先是一愕,旋即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尤以凌文渊最为激动,双目尽赤,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冲上去,双掌一探,似乎想杀之而后快。
咫尺之距,一柄长剑破空而至,挡在了两人中央。
长剑的主人正是凌若烟,她一双凤目盯着凌文渊,厉声道:“三长老,我能体会你的痛苦,但事情尚未确定,你可不能冤枉好人。”
“住口!你非要袒护他是吧?”凌文渊气冲牛斗,怒不可遏道:“你身为凌家人却包庇外人,狼狈为奸,今日你若敢拦我,便是与其同罪,我凌文渊今日便要代替凌家将你这叛徒一同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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