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椅翻倒,杯盘狼藉。一张软床上,被子遭人用利刃划开,血溅墙壁,一只断臂留在床上,令人怵目惊心。
早在他们来到之时,屋里屋外已站了不少人。准确来说,所有来到岛上的宾客全到齐了,地狱岛则是派出了孟婆和判官两人。
浪九鸦问道:“青木道人呢?”
沈云飞指着前方道:“你没见到那只断臂吗?那是青木道人的手,他肯定已遭人毒手了。”
浪九鸦不以为然道:“俗话说得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单凭一只手臂就断定青木道人已遭不幸,未免太过武断!”
展世恶点头道:“浪少侠的意思我也明白,但这只手臂多处发黑,我研判青木道人中毒了。此外,我观察过四周,地上血迹斑斑,依照这出血量来看,倘若青木道人没有及时找地方止血疗伤,他必死无疑。”
南宫紫嫣说道:“也许这手臂并非遭人斩下,而是青木道人自断。”
展世恶纳闷道:“他为何要如此做?”
南宫紫嫣神色自若,淡然道:“倘若他中了毒,一时半会寻不着解药,斩掉中毒的手臂或可活命。”
展世恶摇头道:“青木道人是右撇子,此手恰好是右手,一个剑术高手再强,失去了惯用手等同废了一半,更遑论他身负重伤。”
浪九鸦沉声道:“无论如何,还是应该先找到他再说。”
公孙嵩点头道:“我同意浪少侠的说法,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应当找到青木道人。哪怕仅有一口气,有南宫姑娘在此,他便有机会活下来。”
万大富撇了撇嘴,说道:“我可不陪你们疯,我的命可值钱得很,我要留在这里哪也不去。”
展世恶沉吟片晌,说道:“倘若青木道人仍活着,我也愿意相助,但这里可是地狱岛,人生地不熟,先不说会不会遇到陷阱,倘若凶手仍躲藏一旁,我们这岂非危险至极?”
沈云飞不满道:“枉我还敬重你是前辈,如今人命关天,你身为补头,居然这般贪生怕死,简直丢了官府的脸面!”
展世恶没好气道:“如今我们身在地狱岛,此处机关重重,四周漆黑,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若对方设局引我们跳下,我们岂非白白送死?”
沈云飞不以为忤道:“我们这儿人这么多,哪个不是江湖赫赫有名之人,难不成还怕他们?”
“有时人多不见得管用,反而互相拖累。”展世恶忽地想起什么,问道:“方才我瞧聋老急冲冲而来,他说你们被青红双魔袭击了,倘若此事为真,那么青木道人也很可能也是遭到他们毒手。唉,青红双魔乃成名已久的恶人,诡计多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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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长用毒,若他们有心对付我们,只怕十分棘手。”
沈云飞说道:“展捕头莫不是忘了有南宫姑娘在场吧?”
展世恶冷冷道:“南宫姑娘虽精通岐黄之术,妙手回春,但也非无所不能,世上无奇不有,没有任何人敢保证自己能解天下毒”
一旁的诸葛问天捋了捋胡子,说道:“若事情真如你们所说,凶手是青红双魔,那他们为何这般熟悉岛上地形,来无影去无踪?莫非他们早已待在这里许久,又或是有人相助?”
孟婆瞪了他一眼,冷哼道:“你是怀疑我们吗?”
判官面色一沉,语重心长道:“还望诸葛先生谨言慎行,小辈们见识浅薄,血气方刚,一时失言尚可谅解,但诸葛先生乃神机门之人,说话掷地有声,一不注意便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诸葛问天笑了笑道:“两位未免太抬举在下了,在下不过提出疑问罢了。”
万大富沉着脸色,说道:“与其在这里唇枪舌剑,何不想办法抓住他们?你们想不想活我不管,但我的命可是很值钱的,我可没兴趣死在这里。”
孟婆不悦道:“万庄主说得倒听轻松,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万大富反唇相讥道:“这里是你们的地盘,我们是客人,你们当然有责任护我们周全。我可先说好,我来此处一事早已告知他人,倘若我在这里出事,我保证三日之内,江湖上所有人会知晓此事,同时你们将被万富钱庄禁止往来!”
孟婆冷喝道:“好大的口气,你当真以为全天下就你一间钱庄吗?”
“不妨实话告诉你,许多钱庄多少与我有些交情,他们未必会理睬你们。更何况我若出事,你以为他们不会堤防你们吗?”
孟婆本想再说什么,判官却一把拉住她,打圆场道:“万庄主放心,我们定会保你们安全。”
沈云飞凑到浪九鸦身旁,冷笑道:“难怪人家常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如今看来这句话真是对极了,就连地狱岛面对金钱一事,也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浪九鸦苦笑道:“毕竟,地狱岛开支很庞大,总要有人替他们打理。再者,正如万大富所言,倘若他真有个意外,地狱岛日后要找人帮忙疏通财务,只怕也是难上加难。”
游不歇忽地道:“我可不打算陪你们耗在这里,老子现在便要走!”
沈云飞双手环臂,一副摆出看戏的模样。他虽讨厌游不歇,对其全无好感,但游不歇方才之言却与他如今所想不谋而合。他也很想离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