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部署,哥哥便在这里静候好音。”
杨少恒道:“多谢大哥。”
当日傍晚,杨少恒领着一千杨家军,回到定州城中。龙后铭见之大喜,急急迎上去询问战果。
杨少恒苦笑道:“若有战果,我便传书与大哥回遂城便是,何必回到此地?”
龙后铭道:“贤弟败了?然则如何兵士都无甚损伤?”
杨少恒叹道:“敌兵人才出来啦!他或许料知我会回去攻城,不知如何调来的援兵,墙头伏满弓箭手,兄弟见他有备,不敢轻攻,只得引兵回来,二方根本没交战。”
龙后铭见他神情颓丧,拍拍他肩膀道:“好歹众兄弟也没有损伤,贤弟往来辛苦,好生休息一下罢!”
杨少恒暗叹一口气,心道:“坑了他们兵士,总会再有新人进来,失了一城,却难再拓展疆界了。”
杨少恒既知难再收复城池,也就暂且放下不想。又思近日间辽兵无力来攻,便常乘闲暇时邀龙后铭习练杨家枪法。
这一日,二人练过大半天,并肩坐在树下歇息。
杨少恒道:“大哥,这枪法你已使得十分纯熟,想之后咱们再怎么练习,也不过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罢了。不如咱们找些其它武功来学学。”
龙后铭素怀仁义,除却迫不得已,实不愿学武免得多伤人命,婉拒道:“贤弟愿以枪法毫不保留地授我,我已是十分感激。日前便是仗其神威,我军才能势如破竹。然此路枪法既足以破敌,我岂能贪多务得?便算日后进境缓慢,我也不会挂怀。”
杨少恒道:“大哥此言差矣。不知大哥可曾听说过武学中的内功吗?”
龙后铭道:“那自然是没有。我也不必知道。”
杨少恒见龙后铭神色冷淡,微笑道:“大哥,这内功虽属武学一道,却非武功。一个从不习武之人,倘若只习得上乘内功,于临敌之际大是无用,最多不过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然而若是你我二人学之,使开枪法威猛再增数倍。那日我与契丹头子相斗之时,便是输在此处。他天生臂力较强,咱们若不习练内功,再与之对敌只怕要败。”
龙后铭心道:“威猛更增数倍?那岂非更是危险?”故意冷冷说道:“那日你明明胜了?你说这话哪里作得准?”
杨少恒听他这么说话,心中大急,道:“大哥,谁都可以不知我当时的窘境,怎么连你也瞧不出来?你知道我看见方大哥的信号以后有多担心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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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日从右翼飞马赶到中军,你可知我一路杀敌,耗了多少气力?我担心萧挞凛伤你性命,人还没到,就赶紧把他喊了过来,连一点喘息的机会也没有,就得跟他硬斗,你难道不知道我的状况有多差?是杨家枪法厉害,让我一时没有落败,最后能胜,也全是运气还好,万大哥烧掉他们营寨的消息刚好传到,我最后一击才能奏效!要是我力气再差了一点,哪个关节稍微错了一点,我就要代你死了,你知不知道!”
龙后铭见杨少恒语气渐转激动,说到后来竟是一张脸涨得通红,那是与他交游数月以来从未发生之事,登感不知所措。他本来没学过多少武功,怎么可能看得出杨少恒那日体力濒临耗尽边缘,这时听他自述,才终于领会到他对自己的关心与不计一切代价的付出,怜惜与歉疚之意油然而生,忙道:“贤弟所言甚是,是哥哥不知其间轻重所在,冲撞了贤弟,还请贤弟见谅。”说完站起就是一揖。杨少恒不答。龙后铭又道:“这就请贤弟指教那内功。”
杨少恒本不过打算假装生气,用点情绪压得龙后铭不得不习内功,那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一番美意,不料一段话说下来,看着龙后铭当真浑不明白的表情,愈来愈觉委屈,而又转为怒意。这时他虽听龙后铭软语致歉,却是余怒未息,哼道:“指教甚么?我又不会。”
龙后铭陪笑道:“贤弟原谅我罢,别开玩笑了。”
杨少恒道:“我没开玩笑。”
龙后铭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心道:“他若不会,又何必费这么大力气说服我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就不再言语。
二人静默了一会,杨少恒的情绪稍稍平复,道:“我说要学,那是要请教会的人,若我真会,我自己早开始练了,可不是与刚才的说话矛盾了么?”
龙后铭听他终于说话,心道:“他终于原谅我了。”但仍担心自己再度惹恼了他,只得笑道:“是啊,你瞧我心思多不灵敏。”
杨少恒见义兄语气退让,知道自己若是再不放松言语,他心中必不会安稳,好在怒气渐息,也就不再赌气,温言道:“大哥说哪里话来,是做兄弟的事先没说明白。我一时心情不好,吓着大哥了。昔日家父本有意授我内功要诀,只我因枪法未熟拒绝了,是以兄弟未曾学过内功。今日练武许久,咱们明儿再找人指教罢。”龙后铭见他说话回复成先前语气,亦重又与自己兄弟相称,稍觉放心,然仍暗暗紧张,免得一不小心又恼了这位义弟。
翌日一早,杨少恒便去寻龙后铭。他向来开朗乐观,于昨日之事已忘了大半,然而龙后铭却难以释怀,只道自己不善言语,仍不敢与之说话,逢他对己说话,也就微笑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