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于无。而在这种情形下,天子剑竟然还能杀死燕九霄,实在是一件令人难以想象之事。因这一战时并无旁人在场,自然生出许多传说,也有许多人道,易兰台能胜,多半是因着龙文古剑的缘故。
这些因素加在一起,这龙文古剑隐隐竟有了个“江湖第一剑”的名头,不过燕九霄一战之后,龙文古剑再不曾现身于江湖。没想到今日,这原姓青年又提了起来。
那原姓青年见林皆醉清楚,便笑道:“当年易前辈和燕九霄一战之后,龙文古剑便丢弃到了一旁,后来我师父一个朋友去那边游历,无意间竟找到了这把剑,就还给了我师父。不过我们门里现在没人用剑,留着也没用。师父就想把这龙文古剑送人,免得在我们手中抛废。可寻思了一圈,我们认识的江湖人本少,偏这些人里也没个学剑的。师父又想了两日,想到个主意,索性开个品剑大会,把龙文古剑送给个真正的爱剑之人。因我是大师兄,师父就派我出来给江湖上那些用剑的门派送些帖子。”
他又指指身后,“我这些师弟师妹们最喜欢玩,一听说我出门,便都要跟着来,我也只好带上这一串小尾巴了。”
那几人又一起嘘他,那蓝姓少女跺脚道:“大师兄你嫌弃我们啦!”
原姓青年忙道:“我哪敢呢!”
林皆醉见这师兄弟几个表面斗嘴,实则感情却是颇好,又想龙文古剑是江湖名剑,就算门中无人用剑,但收藏起来留待后人也好。这无忧门的掌门却能捐出,倒也很是豁达。那原姓青年又拿出一张红纸帖,笑道:“相见既是有缘,这帖子公子你就收下。”
林皆醉接过来一看,见上面只有三行字,第一行是“品剑大会”四个大字;第二行是时间,乃是十日之后;第三行是地点,乃是离此不远的一处风景,名唤云海风。便笑道:“多谢原公子。”
次日清晨,林皆醉与李三娘启程离开。
李三娘并没想到昨晚那青年还有这幺个来头,也没多问,只忙着赶路。后面几日里并无什么异样的事情出现,两人很快便来到了金波门。
论理来说,哪怕是江湖上再小的门派,门前也总该有相应的守卫,明哨也好,暗哨也罢,至少要有一个,更多的是两者皆有。规模再大些的,还会布置上阵法机关。不过现下二人入金波门,一路上却全无阻碍。李三娘忍不住道:“这可真是完了,常勇华一死,人不是都跑光了吧?”
然而金波门的人似乎也并没有完全跑光,两人来到金波门的大门前,还没往里进,就听一声巨响,一个人撞破了大门,朝外面直飞出来。
李三娘恰走在前面,便把身形一侧,用了个“四两拨千斤”的办法,轻轻一带飞出那人的身体,那人被这股力道一带,速度霎时缓了,虽也落到了地上,却没怎么受伤。他从地上爬起来,一眼看到了李三娘,登时被这等绝色吃了一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李三娘看多了这样对她容貌震惊的男子,并不以为意,而这时那男子也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丢出来的,又在这样的美人面前丢了大脸,不由得更加恼怒,朝着里面叫道:“常大器你这卑鄙小人,竟然偷袭,看老子教你怎样做人!”说着,便冲了回去。
林皆醉与李三娘皆知这“常大器”乃是常勇华那个担任堂主的远房侄子,二人对视一眼。也一同走了进去。
金波门的厅堂之内,此时是一片混乱,桌翻椅倒,地上又有花盘茶杯的碎片。厅堂上很明显地分成了几伙人,人数最多的一伙带头的是个精干汉子,旁人都称他“常堂主”,想必就是那常大器;另一伙人的头领则是刚才飞出去那人,这伙的人数却也不少;另外还有个老者坐在唯一完好的一把太师椅上,身后也跟了几个手下,观其容貌,当是常勇华生前的副手冷延。
那飞出去的男子一回到厅堂中,就指着常大器叫骂道:“常大器!论血缘,我常大北和大伯,可比你和大伯要近得多!你怎么就敢偷袭我?”又向那老者道:“冷大叔你看看,这样的人,他有什么资历继承大伯的位置了?”说着便接过手下人递来的一柄金背大砍刀,就要朝常大器砍去。
常大器却不慌不忙道:“咱们金波门原是水上门派,验看的是水里功夫,你会得不过是陆上砍杀的本事,凭什么。再者,就是陆上打斗的本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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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被我摔出去了幺?”说到这里,他身后人一起笑了起来。
常大器又道:“再者,虽然看得是血缘,可你是门主的儿子,还是他的亲侄子?冷大叔,您说是不是?”
冷延皱了皱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可还没等他说些什么,一个人忽然从一旁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血缘最近的,是我。”
那人穿一身青布衣衫,容色平常,是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女子。
不过那女子开口说话之后,并没有人注意她,众人反是把目光投注到了新进来的二人身上,林皆醉暂且不提,李三娘无论走到哪里,都一定会是引人注目的对象。就是现在这个一团乱的情形下,众人也不由心想:这女子是谁?怎生得这般美貌!
冷延毕竟是长者身份,这个时候就咳嗽一声,道:“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