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关龙骨为了节省时间,未走大路,而是抄了条山间小路,没走多久,他眉头忽然一皱,便勒住马缰,从马上跳了下来。
空气中,有一丝若隐若现的草药香气。
这种药草是他少年时,师兄弟几个偶然间发现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途,只药草本身的味道可以散发很远。在他还没做掌门时,曾经在药圃中种过一些,后来,便都没有了。
那时他的两个师弟,开玩笑似的给这种药草起了个名字,叫“远行客”。
人行天地间,如若远行客。
他沿着远行客的气味向前走去,走了很远,一直到一座山的山脚下,那里有一棵十分高大的木棉树,一人倚树而坐,断了一臂,面色苍白若鬼,一双眼睛也犹如鬼火一般。
“好久不见啊,师兄。”
段玉衡去到前面,处理了几桩事务,段永忽又赶过来,“三公子!”
段玉衡见他面色很不好看,忙问:“又出了什么事?”
段永低下头道:“三公子,天之涯那右使,在苍山上……刻石约战。”
先前林皆醉与段玉衡商议时,曾担心过天之涯中另派人马,暗地出手。没想到这右使反而出了这幺一招。段玉衡忙问:“他都写了些什么?”
段永便从怀中取出一张白布,上面是拓下的字,字很大,一笔笔银钩铁画,若换在先前,段玉衡大概还要鉴赏一二,但现在他只注目于上面内容。上面写道:三日之后,天之涯右使欲与段家武技一较高下,约战地点为苍山清碧溪,比赛内力、拳脚、兵器三样。那右使又写道:他有心见识段氏的“炎天赤日雪不溶”,段氏任谁出手皆可,他并不在意一人挑一门。
段玉衡一边看,手一边抖,这时林皆醉也来到了前面,他见段玉衡神色不对,便问:“三哥,发生了什么事?”
段玉衡便把那张拓下字迹的白布递给了他,恨声道:“那个右使!”段永忙在一旁解释了几句。林皆醉拿来一看,也不由暗叹这位右使好个心计。
当时天之涯右使来段家约战段玉和,说的还是船队之事。现下在苍山约战,偏又一字不提,仿佛只是较量武技一般。可船队一事乃是机密,段家却又不能四处宣扬。另外,这右使说什么“一人挑一门”,旁人不知,还当段家占了多大便宜,其实现下段家懂得“炎天赤日雪不溶”只有段玉衡一人,难道段玉衡还能与他比试内功剑法,再选一个人与这右使比试拳脚不成?
他思量片刻,向段玉衡道:“这是一个好机会。”
段玉衡一怔,林皆醉续道:“诛杀右使的好机会。”他解释道:“段氏占了地利,三哥不如借此机会。在清碧溪设下机关,同时埋伏下人手,一举将右使诛杀。”说到这里,他看向段玉衡,“亦是为大公子复仇。”
旁边的段永听到这里,面色也不由为之一振,一双眼只看着段玉衡,静待他的回答。
段玉衡面上神色一动,道:“是,我是要为大哥报仇。”
林皆醉正要与他商讨如何设伏之事,段玉衡却道:“……却不能用这等方式。”
他正色道:“三日后,我会去清碧溪应战。”
他神色凝重,语气决然,林皆醉劝道:“你不必担心旁人非议,右使此时约战,本来就是趁火打劫。何况只要他的头颅挂在大理城墙之上,谁还会计较他如何身死?”
段玉衡却摇了摇头,道:“这一战,关系到段氏声名。”
他这句话声音不高,却极为坚定,显非一时冲动。林皆醉一怔,忽然醒悟过来,自己是以长生堡小总管的身份给出建议,而段玉衡却是以段氏家主的身份,做出了现下的决定。
林皆醉依旧不认为段玉衡的决定是对的,他一直主张的,是谋定而后动,结果重于一切。但是真正为段家做主之人却是段玉衡,因此他道:“既如此,我便为三哥助阵。”
他如此快的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段玉衡都有些吃惊,道:“四弟……”
林皆醉微笑道:“你既已作出决定,我自当支持。”
一旁的段永听了,却不由苦了脸,但他本是段府管事,自也无权反对。段玉衡一眼看到他,忽地想到那日里段玉和与天之涯右使比武之时,自己并没有见到,后来因关注段玉和伤势,也没有仔细询问,便向段永问道:“昨日里,大哥和那右使是如何比武的?”
段永道:“昨日里,大公子与那右使说去后面静室比武,那右使便应了,比武时并无人在场,因此小人也没有见到。”
段玉衡听了,不由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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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眉头,又问:“是哪一个静室?”
段永道:“后花园假山旁的那一个。”
段玉衡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段永答应着自去做事不提,段玉衡便向林皆醉道:“四弟,你陪我一起去看看。”
林皆醉自然应允,路上,他向段玉衡道:“其实,我对这右使倒还略知一些。”
段玉衡一听忙道:“便请四弟说一说这右使的事情。”
林皆醉道:“此人他常年在北疆活动,所用武器乃是长鞭。”
段玉衡还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