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回去帮您求一求也行。就是怕小姐那边等不及。那里正家里这么不讲道理,也不知会给小姐定什么罪,若是流放……小姐那小身子骨……”
季芙两眼翻白,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差点晕厥过去。
鹿嬷嬷笑着站在原地,看了片刻她的狼狈模样,才上前将她搀扶起来。
放软了声音劝说道:“夫人就别再纠结了。既然老夫人和少爷都不在意这些,您自己又何必在意呢?老夫人说了,知道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舒儿小姐,等舒儿小姐救出来,少爷自然也会把您救出来。少爷说了,不会嫌弃您的。”
季芙嘴唇发抖,好半晌才颤颤巍巍的闭上眼睛,一个点头,仿佛都用尽了浑身的气力。
翌日,鹿嬷嬷回到盛府。
发现府上气氛低迷,十分奇怪。
她来到盛母的院子,却发现院子门口平白多出两个守卫,还配着刀,看着很不好惹。
鹿嬷嬷问道:“你们是谁?怎么守在老夫人院子前头,谁让你们站这儿的?”
“我等是奉盛大人命令,在此保护盛夫人。”
鹿嬷嬷皱皱眉,看他们两个这架势,怎么看都不像是来保护盛母的,倒像是——
鹿嬷嬷暗暗吸了一口气。
不会的,老夫人和少爷母慈子孝,少爷不会做出这种事。
她走上前:“我要进去见夫人,有要事禀告。”
两个守卫看看她问:“敢问你是何人?”
“我是鹿嬷嬷。”
守卫撤开身子,“你进去吧。”
鹿嬷嬷愣愣的走进院子,回头一看,那两个守卫又死死把住了门。
她不敢耽搁,快步跑到了正房。
“夫人!夫人!”
梨香从房内出来,“鹿嬷嬷,你回来了。”
“梨香,门口那两个守卫是怎么回事?我就离开了一天,夫人和少爷怎么了?”
梨香昨日已经了解了事情全貌,抿抿唇说:“这事说来话长了……”
盛母半个时辰后才醒。
她昨夜起来闹了一通,筋疲力尽之后才睡下,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进来伺候的是鹿嬷嬷。
鹿嬷嬷一直跟着她,盛母看见她,这委屈就涌上了心头,“嬷嬷——”
“夫人……”鹿嬷嬷跪到榻边,温声宽慰道:“您别哭,少爷只是一时跟您闹脾气罢了,不会一直这么关着您的。您先别生气伤心,若是垮了身子,少爷肯定会为您担心的。”
鹿嬷嬷苦口婆心安抚了许久,盛母才镇定下来。
这气儿过去以后,盛母才想起正事儿。
“季芙那边都搞定了吗?”
虽说跟盛拂轻闹了矛盾,但盛母是不可能放着儿子的麻烦事不管的。
鹿嬷嬷笑道:“夫人放心,老奴都安排好了。三日以后季芙便会嫁去里正家,新婚当晚悬梁自尽,都安排的妥妥的。”
盛母满意的笑了,“不错,这也算是她最好的归宿了。只有她永远闭嘴,乖宝和她成过亲的事才能永远保密。”
“只不过……季舒还是没有找到。那里正家不知将人弄到哪里去了。”
“她一个小女孩,不管是送到哪儿也是个死字。”盛母轻蔑道,毫不在意的说:“找得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别闹的动静太大,省的让人抓到把柄。”
“老奴省得。”
…
…
夜深人静,点香阁
后院一间黑漆漆的小屋内,几个半大的孩子蜷缩在墙角,从高高的窗户泄进来一点光亮。
偶尔还能听到前面传来的放纵笑声,隔了一段距离,仍能感觉到淫靡的气氛。
窗下,一个小姑娘正在反复尝试,把系起来结成一长条的衣裳裤子往房梁上丢。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肚兜和一条亵裤,已经顾不得廉耻与否,小脸上满是认真。
靠坐在墙边的几个姑娘跟她一样的穿着,明显大家都把衣物脱下来,用来绑成能通向自由的绳索。
但最大的问题是,就算是她们这里力气最大的姑娘,都无法把绳子扔到房梁上。
坐在墙边抱着腿的女孩满脸绝望,说道:“算了吧,我们不可能逃出去的。过了今晚我们就会被带去前面,到时候……”
季舒充耳不闻,又一次失败后,她咬着牙看着手里的布绳。
几个姑娘看一直在不停尝试的季舒,忽然扔掉了手里的布绳。
还以为她也要放弃了,没想到她下一秒,竟然去脱她身上的亵裤。
几人忙扑了上去制止她。
季舒脸上也滚烫,若不是为了逃跑,她也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
如果要去前面那地方,那和死也有什么区别。
娘还在等她,她可不能死!
有个姑娘按住她的手,焦急道:“要不你把裤腿扯掉绑上去!”
几个姑娘劝了半天,季舒才放弃脱掉裤子,找到尖锐的石块,划掉裤腿绑到布绳上。
可一两次后,仍然是丢不上去。
季舒气急败坏,最后一下带着孤注一掷的心情,布绳奇迹似的成功绕过了房梁,从另一边垂了下来!
“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