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为北襄王,卫平生则加赏了金银珠宝一些身外之物。
傅旻二人谢恩以后,卫平生却没有起来,他伏在地上,说道:“皇上,微臣手中有一样东西,想要呈给皇上。”
皇帝居高临下看了他半晌,略一颔首,赵公公走下去,将卫平生手里的东西拿给了皇帝。
皇帝展开后,脸色一变,卫平生也在此时说道:“前几日,微臣收到从青州递上来的陈愿书。热河,乃至整个青州的百姓,联合上愿皇上,严惩圈地案真凶!”
“太子及邱家,漠视朝廷法纪,在青州大肆圈地敛财,让青州百姓全部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证据确凿,皇上却迟迟不肯下旨严惩,臣不敢揣测陛下圣意,但若再拖延下去,恐会让百姓寒心,以为陛下要包庇太子,视青州百姓受过的苦于无物!”
卫平生字字诚恳,在座朝臣无不动容,一个个都站了出来,请皇上下旨严惩。
皇后看向皇帝,搭在膝上的手紧攥。
皇帝拿着陈愿书的手微微发抖,表情虽无太大的异样,但皇后和皇贵妃,都看得出他内心的挣扎。
即便他再信任太子都无用,现在百姓的陈愿书都呈了上来,他若再视若无物,如何跟天下黎民交代。
傅惟琛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晦涩的看向太子。
“太子,你还有什么要辩驳的吗?”
傅平野拂了拂衣摆上虚无的灰尘,施施然的站了起来,走到殿中央。
傅容用余光乜着他,心下冷笑。
虽然将傅平野拉下马的不是他本人,甚至功劳也被抢走,但是只要看见傅平野不痛快,他就痛快的很。
死到临头还装出这副德行,难道以为在这种千夫所指的情况下,还能逃过一劫吗?
傅容喝了一口酒,用酒杯遮掩勾起来的嘴角。
傅旻的表情也很淡定,他非常确定,傅平野这次已经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只是没想到,傅平野略一俯身作揖,然后竟然说道:“儿臣有一个证人,想要就这次的圈地案,向父皇禀告一些事。”
证人?
傅容和傅旻皆是一愣。
傅旻第一时间看向谢听澜,谢听澜没有看他,视线停留在傅平野身上。
傅旻咬了咬牙,端着酒杯的手攥紧了。
不……不会是——
傅惟琛则暗暗吐了一口气,皇贵妃从位子上坐正了,隐隐有些激动。
“将此人带进殿来。”傅惟琛偏过头对赵公公说。
赵公公颔首,快步走下石阶,傅平野道:“人我已经让他在偏殿待命了。”
赵公公立即赶往偏殿,这段时间里,众人的心可谓是一波三折,尤其是傅容傅旻二人。
证人进殿的时候,傅旻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他气的浑身发抖,眼神控制不住的凶恶,死死瞪向坐在对面的谢听澜!
贱人!
她竟然又一次背叛了自己!!
果然!他就不应该相信她!
傅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是谁,他看向傅旻,见他强忍着怒火的样子,心跳如鼓。
他虽然恨傅旻,但是现在他们两个是一条船上的人。
怎么回事,傅旻不是说一切顺利吗,这个突然出现的证人又是谁!
“你是何人?”傅惟琛问道。
方景玉跪下,缓缓说道:“草民,是青州知州,吕应弗之子。”
殿中一片哗然。
“吕应弗之子?吕家不是被灭门了吗!”
“竟然还有活口!”
傅惟琛也十分惊讶,“你是吕应弗的儿子?!”
方景玉深吸了一口气后,将他如何生还,以及他所知道的种种全部说了出来。
他伸手掏出一叠东西,举过头顶,“这是家父和家兄……临死前嘱咐草民,一定、一定要交给陛下的东西!”
傅容遏制不住的发抖,傅旻则是瞳孔颤动。
不可能的、那些证据,明明已经被他藏起来了!连谢听澜都不知道所在之地,方景玉怎么可能拿到——
除非——
难道谢听澜当初给他的那些,就是假的吗!
傅旻眼前一黑,事情进展到这一步,他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一定是谢听澜和傅平野早有预谋,联合方景玉算计了自己和傅容!!
傅旻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第一夜见谢听澜的时候,谢听澜明明对他那么排斥冷漠。
可是第二次,她竟然就那么承认了,而且还说了那么多看似投诚的话。
原来,都是在迷惑他罢了!
想想,那个时候傅容知道,自己才是得知他秘密的人,派了那么多人追杀他,二人互斗了好几回。
若其中傅平野也有插手的话,那谢听澜当初看似拉拢他的举动……岂不就是在转移战火!!
傅旻恨不得杀了谢听澜!
没想到,他两次快要成功之时,都败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上!
短短几息,皇帝已经拿到了方景玉呈上来的东西。
迅速看过后,他惊的止语片刻,然后忍不住抄起酒盏,冲着傅容摔了过去。
“逆子!”
这一举动,将殿内众人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