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兮彤来不及调整好脸上的表情，也来不及想出一个挽救的计策，就忽听楚婉不冷不淡地缓声道：“我倒是想知道，赵兮彤，你要如何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楚婉不冷不淡的一句话里夹杂着浓浓的讥嘲，似是要漫出来一般，想让人忽略都忽略不了。
“没，我没想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赵兮彤被楚婉的话一刺，噎了一下，她柔和了脸上的神情，可依旧隐隐地透出一丝狰狞。
“刚刚你说，我若是执意不赔你这一件裙子，你还不让我走，我还真是好奇，你怎么就这么大的能耐能拦住我。”
楚婉冷眼看着赵兮彤，满目平静，明丽的五官溢出点点坦然，楚婉挑挑眉，站在与赵兮彤对峙的一端。
楚婉身形窈窕，傲然直立，仿佛是数九隆冬里的一株欺霜赛雪的冬梅，大雪纷飞，银装素裹，冬梅娇艳欲滴，枝头上红艳艳的花瓣点缀着白茫茫的天地，衬得她艳丽无双。
更让她清寒冷然的气质淋漓尽致地展露出来。
赵兮彤软了态度，不敢惹怒楚婉，她热络地想离楚婉近一些，可楚婉身上释放出来的冷淡疏离却令她止住了脚步。
“如果毁了我裙子的人是别人，那自然是要赔的，但你不是别人，我不用你赔，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婉婉，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怪你的。”
赵兮彤的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但她面向楚婉时，唇边还带着一抹示好的笑意，这令她看上去有些滑稽。
“这本就不是我的错。”所以，赵兮彤向她讨要赔偿，这就像是一个笑话，完全没有道理可言，“还有，要说赔偿，也该是你赔我。”
楚婉一双清淡的眼眸若有所思，她上上下下地扫过赵兮彤一遍。
赵兮彤下意识地想问为什么，但话还没有说出口，她就猛然忆起，穿在自己身上的限量款白色连裙是楚婉借给她的。
赵兮彤从楚婉身上顺走过很多东西，包括但不仅限于限量款衣裙、限量款口红和高定制款包包，以及一辆贵不可言的跑车等。
她身上穿的这一件，也是她半个月之前从楚婉那儿拿的。
拿的时候，她名义上为借，但实际上，她根本没有还回来的念头。
在赵兮彤的潜意识里，她拿了的东西，那就是她的了，没有归还这一说。
当然，楚婉也不曾主动开口要让她还过。
“婉婉，我们之间的感情那么要好，我向你借走的那么点东西其实也没多少，你就不用再计较了吧。”
“而且，我以往为了你的事情两头跑，尽心尽力无怨无悔的，放弃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就算我从你这拿点报酬，那也不算过分。”
“我只是拿了我应得的，楚婉，我不欠你什么。”
赵兮彤本不想说这些的，她不想分得那么清。
摊开了来说这些，就像是在她与楚婉之间划分界限一样，容易令她们变得生疏。
赵兮彤不想这样。
楚婉于她而言还有用，她需要维护好和楚婉的关系。
但没办法，楚婉不愿放过她。
楚婉是真的让她赔偿，话里话外都隐隐透露出要对过往的赠予追讨回来的意思，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楚婉。
有很多东西，她用过了就丢了，现在回头找也根本找不到，这让她拿什么赔给楚婉。
赵兮彤只能耍赖。
“没有什么是你应得的，那都是我的。”
楚婉心性坚定，没有被赵兮彤饱含情意的话语忽悠到，“你说你为了我的事情两头跑，帮了我很多，也因为我放弃了很多，失去了很多，可是，赵兮彤，真相是什么，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如果不是我身上有你想要的，你怎么可能会这么费尽心力地接近我。”
“你想帮的从来都不是我，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你自己。”
不过是因为她占了霍太太的位置，挡了赵兮彤的路，所以，赵兮彤才费尽心力地在她身边周旋，图谋她的一切。
楚婉撕开一层层赵兮彤的伪装，让赵兮彤露出丑陋的内里，也让扭曲的事实得以回归本来的面目。
赵兮彤眼神闪烁，她偏开视线，不与楚婉对上。
也不知怎么回事，她总觉得楚婉的眸光清冷锋锐，极具穿透力，似乎，她所有埋藏在心灵深处的小心思到了楚婉的面前都无处遁形，避无可避。
可明明，先前的楚婉的眸光没有这么锐利的。
只希望这是她的错觉。
赵兮彤定了定神，哪怕楚婉说出了她心里的阴暗想法，但她不能就此沉默，如果她现在不辩驳，容往后再解释，那也很难说清楚了。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婉婉。”
赵兮彤酝酿了好半晌的情绪，这才悠悠开口，“我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不管你做什么，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不遗余力的支持你。”
“还记得你想吃滨海西街的小吃，我就一大早上天还没亮就起床排队买来给你；你想去滨城繁华街市玩，我就请了一天假专门陪你；你想追逐幸福，想和罗志彬天长地久，我就全心全意地为你两头奔波……”
“你仔细想想，我做的哪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