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帝的密函,还是密赠予藩国的这样有权威的东西,虞昭仔细回想,倒是从未听耶格岐提起过。
不仅是她一头雾水,楚子凯显然也不相信,皱眉望向虞昭,疑惑问道:
“你可清楚,是何密函,”
虞昭再回忆了一下,确实不知,如实摇摇头。“不知。”
见此,楚子凯不欲与耶格岐多费神识,吩咐道:“着文渊探清信上何内容再来回禀。”
“回陛下,恐怕不能。”侍卫长依然摇头。“文将军说,兹体事大,王太子放了话,必得亲自与陛下会面,方才能拿出密函。”
“耶格岐知道朕在叶城”
“回陛下,这个,臣不大清楚。”
太过蹊跷,楚子凯不得不留意了,垂眼思虑片刻,抬眼犹豫地望着虞昭,仿佛在思量着是否将她带着一起过去。
虞昭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无奈主动道:“走吧,我随陛下一块去。”
未等楚子凯做决定,却见虞陆罕见的胆大,上前将虞昭拉回不放手,恳请道:“昭昭,你离开了这样久。娘很是牵挂,想同你说说话,你不去,陪陪娘好吗”
“朕准了,暑气有些大,你就不必去了!”
开玩笑,虞昭与耶格岐之间的距离,楚子凯一分一毫都斤斤计较算得清楚,巴不得他二人一个在天上一个埋在地下,反正离得越远越好,绝对不想让耶格岐抓住任何机会再瞧见她一根头发丝。
此时一听虞昭主动要去,那点小心思涌上,楚子凯就更不愿了,遂果断拒绝:“你同夫人回南荣府去,朕去看看他玩什么花招,哪都不许去,等着朕回来!”
“知道了,陛下放心。”听他发话,虞昭顺从的点头,挽着虞陆准备一同出去,又被楚子凯拦住:
“护送的人有些不够,朕不大放心,你们先就在这等着,朕让文罗过来接。”
城中此时都是巡逻的楚军,不放心的怎会是护送之人不够,分明是害怕虞昭不遵命令到别的地方去。
被楚子凯管束住手脚,虞昭本就心情不佳,此刻还得不到信任,有些微怒,冷哼一声看也不看楚子凯一眼,带着虞陆转身往屋子里走。
此举太过失礼,虞昭成了习惯不以为然,虞陆却觉得惧怕,硬生生拉着虞昭停下转身,中规中矩行礼。“民妇恭送陛下。”
虞昭站在原地依然不动,冷眼瞧了一眼楚子凯,见他还是满脸纠结与为难,压着火气,再次告知:“我又没鸟翅膀,四方的墙飞不出去,依你等着文罗来才回,陛下放心去吧!”
左右不定实在无谓,倒不如过去速战速决。楚子凯点点头,终于舍得迈开步子出了院子。
可算将这桩大神送走,从门外又涌进一批护卫,将院子围得严严实实,此刻这情况,就算长了鸟翅膀,也难飞出去。
虞陆朝四周观望一番,好似被这场面吓到了,拉着虞昭退后几步,擦了擦额上的汗,吩咐莲叶:“天热,去把我炖的芙蓉露拿来,我和昭昭边喝边聊正好。”
“好,天热,夫人和小姐先进去吧。”莲叶依声转身朝外走,被门口的侍卫拦住,遂指了指就停在外头的马车。
“军爷不必如此警惕,我不过去拿点吃食下来,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又能出什么事呢”
那侍卫看那马车确实就在门口,且得了令主要看着的人是虞昭,不敢多做为难,遂应允放行,让莲叶出去了。虞陆见无事,长长呼出一口气,这才带着虞昭往屋里走,抹了抹辛酸泪,低声叹道:“我早知道……我早知道这窟窿里迟早会漏风!昭昭,你怎么会和他……”
虞昭连忙安慰:“娘,无事,就算被陛下发现了又如何,不过是让我跟他回去罢了。”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还不知道你疼过几次摔过几次,如何能罢了。”京州那几年,虞昭在楚宫里受过多少次伤,多少次死里逃生,虞陆每一分每一豪都记得清清楚楚,除此之外,又想起当年在丰阳的那场不知来源的刺杀,心惊心慌,一边抹泪一边说道:
“此生好容易寻找到个家,你独自一人,又要去那充满诡计阴谋的虎狼窝,让我怎能放心”
儿行千里母担忧,虞昭能理解,忙着给虞陆擦眼泪,现下得了空,能细看看她了,轻而易举便察觉到她变化有些大。
也不知是不是因虞陆成日里牵挂太甚担心过度,流了不少泪所致,此刻她眼睑面容都是浮肿的,看着实在不寻常。
除此之外,好似藕花说得不错,闻家人把虞陆养胖了不少,原先那纤细手腕,粗得连镯子都撑满了,不过长了肉不长气色,她整个人的精神,却看着倒是虚弱极了。
这奇怪的变化让虞昭稍觉担心,正预备出口询问,却见虞陆满是悲伤,哭得越来越厉害,嘴上只得先顾着安慰她。
一路边走边说,虞昭扶着虞陆在堂屋里坐下时,她眼睛又哭红了。虞昭蹲在她膝下,语气放随和安慰道:“那里虽有豺狼虎豹,但我有陛下护着我呢,不会有事的,若娘每日为我担忧过不好日子,才是真的让女儿难受。”
平复了好一会儿,虞陆才将抽噎咽下,彻底止住眼泪,莲叶此时也回来了,将食盒里的芙蓉露端出来盛好,冰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