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现实得过于残忍,虞昭越说越控制不住语气,悲从心起,随着泪水涌上,染红了一双眼眶。楚子凯垂头丧气,不知该说什么,再次给她承诺?好似没资格了,以前承诺的如今尽数破碎,但若要放手。虞昭已经如同长在心上一般,
那种痛苦楚子凯忍不下来。只俯身搂住她:“你的委屈我知,我不应该将你逼得这般紧,毕竟父皇已经给你施加了许多压力。可是我就是不能接受你离开啊,你一出这宫门,耶格岐就会过来把你拐走,我怎么办?昭昭,我怎么办?”
虞昭答道:“你就当我从未来过,因为留在你身边也是死路一条,有什么区别?”
“我会护住你的……”
“我不相信你了……”
楚子凯觉得没脸再辩驳什么了,本就是自己失信了,虞昭为了自己不知差点死了多少回,可是放不下啊。虞昭不这样想,趁他思绪间,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披上衣服就往外走,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在正殿坐了许久,手脚都冻得有些凉,卓姚寻过来,看到虞昭终于松了一口气。“娘娘今日起来怎不唤奴婢,还穿得这样单薄。”边说边将她扶着回偏殿。
看来楚子凯走了,虞昭放心跟着卓姚回去,梳洗穿戴完毕。又上了妆,气色很好看不出难过的神态。按例今日楚子凯要携四位妃妾来请安,后宫主位悬空,就只得虞昭陪同源帝接见。收拾得差不多了,虞昭起身往天子殿走去。碰巧遇见了刘妃,只见她急匆匆上来给虞昭说话:“宸妃妹妹,姐姐有一事相求。”
她还没开口,虞昭便知是什么事,果然听刘妃道:“刘良娣对太子殿下深情一片,但太子殿下恐怕未能感受,可否请你关照一下,在陛下面前说说好话?”
不想被她纠缠,虞昭点头,刘妃正惊讶于她的爽快,反应过来虞昭已经走远了。
虞昭到时,源帝也刚好下早朝归来,二人一同坐在正殿等候着。半个时辰左右,楚子凯来了,展笑与他同行,依旧笑得很美。后面跟着刘晚柔几个,绷着面色,但不难察觉情绪不佳。
一看便知什么情况,源帝很满意楚子凯做出的选择,毕竟展笑是外族人,先稳住了才好。其余皆是大楚官员的亲眷,日后慢慢共承雨露就好。又见楚子凯脖子也是伤,嘴上也是伤,源帝故意笑问道:“太子怎么回事儿,这新婚之夜还和谁打了一架不成?”
楚子凯闷声答道:“被猫抓的……”
源帝看着展笑,笑容更甚。
虞昭眼神微闪,连忙吩咐着人呈上四对镯子,心下一转,将刘晚柔唤了上来,亲自给她戴上镯子。嘱咐道:“昔日在围猎场上与你相识,马术着实让本宫惊艳,今后在太子殿下身边,定要好好侍奉。”
本因昨日楚子凯未留宿于自己殿中,刘晚柔伤心得藏都藏不住,现在被虞昭这样一举动安慰,好些了,笑着答道:“谢宸妃娘娘,晚柔谨记。”
太痴了些,虞昭实在不能理解,为何刘晚柔被拒绝了,还宁可放下尊严做楚子凯的妾。换做自己肯定是不愿的,不禁觉得,或许自己对楚子凯的情意,并不如这些女子深刻。楚子凯看得扎眼,心头不是滋味,展笑倒是神色如常,一点也不在意,与源帝虞昭一起说笑。
时快至正午,虞昭起身对源帝道:“陛下,子宜估计快下学了,我去接他。”
见源帝点头应允,虞昭欲退下,却被展笑叫住:“宸妃娘娘,午后可有空与我一起品茶,我来了大楚,见了娘娘觉得很是投缘,有些心里话想和娘娘说。”
虞昭本想找理由拒绝,源帝发话了。“自然,你为了大楚与焚夏友谊远道而来,若想与宸妃说话,随时可入朝晖宫。”
既然源帝许诺了,虞昭如何再能推辞,点点头同意,又转身走了。
到了国学台,楚子宜刚好出来,见了虞昭连忙过来给她看自己新习的字。赢华壹也跟在后方,眼下有些乌青,定是没睡好,但昨晚在宴席上的愁容却丝毫不见,上来给虞昭请安。楚子宜出了课堂就迫不及待的跑去玩,卓姚跟在后方追着,赢华壹见有机会和虞昭说话,将她叫住:“娘娘,太子殿下今早回东宫,很是失落。”
心中一惊,虞昭转身:“他跟你说了什么?”
赢华壹答道:“实不相瞒,在下善听人的声音,当日河畔与娘娘和太子殿下相逢,再见时已经知晓。也知当日入军营的,并不是文罗大人。”
想起楚子凯说他和展笑有情,今日又见他忧愁尽散,心里猜得到楚子凯定然把真相告知了。那他这是?来当说客的?果然听他道:“太子殿下岂能不知情路艰难,依旧将真心只付于一人……”
“焉知这真心于别人不是负担?”知道赢华壹能言善辩,虞昭不想给别人机会将自己说服,打断他的话就告辞,转身去牵着楚子宜就走。
心中思虑着,下午要来的展笑,莫不是也是楚子凯派来的?正想着如何应对,迎面走上来两个人,让虞昭觉得碍眼。
难得沈妃放下身段瞧得起虞瑶,虞昭心下好奇,不准备躲,等着她们上前。沈妃带着虞瑶上来,随意行了一礼:“宸妃妹妹对五殿下还真是尽心尽力,连下学都要亲自接送啊,听说陛下为五殿下请的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