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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景明说着,看似镇定,但其实他那逐渐泛红的脸颊,已经出卖了他
“随便你。”许木淡淡一笑,绕过公孙景明,来到床前。
只见床的正前方,此时正点着个巨大的炭炉,清晰可见的热气将空间都变得虚幻,扑面而来。
“毒火攻心,却还给她烤火炉,你是恨不得她死的晚吗?”
许木一边将火炉熄灭,一边皱眉说着。
他虽然没有回头,但整个屋子的人,包括病榻上的朱月蓉都应该知道,许木说的人,是公孙大师。
“毒火攻心,已经是不可逆的情况,如果想让她活的久一些,就该提供足够的热量稀释掉她体内的虚寒,这有何不妥?”公孙景明沉默片刻,而后疑惑地问道。
是的,问道,如果刚开始碰见许木时,后者这样跟他说话,他一定会破口大骂许木是庸医。
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大不相同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地位,早已经悄悄转换。
“我给她吃的药,就足够解决虚寒了。”许木说着,掀开床帘,而后将朱月蓉的身体从床上扶坐了起来,只见后者的面色,无比苍白,鼻息微弱,像是快要死去一般。
许木见状,皱眉把脉片刻,而后不禁没好气地转头,瞪着公孙景明问道:
“我就纳闷了,你扔我的药之前,难道就不看看病人的情况如何吗。”
“一边换我的药,一边给她烤火炉,本来被抑制的阴虚又旺盛起来了,并且还有药性冲突,你差点把她害死你知不知道!”
许木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屋子,这其中的指责之意,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公孙景明面色难看,他眼睛同样瞪的很大,刚想狡辩一下,却也发现了朱月蓉此时的情况,似乎确实比他来时恶化了许多,当即不禁面色也变得雪白。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
“慕许小神医,这可怎么办,月蓉她还有救吗。”姜立畏畏缩缩地凑上前,而后有些忐忑地问道。
“幸好我来的及时,再晚半个时辰,谁也救不了她。”许木说着,用汤匙将药羹从罐子里挖了出来,一点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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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给朱月蓉服下。
公孙景明以及姜家三人,皆是无比紧张地盯着朱月蓉那苍白的嘴唇,他们看着后者张嘴,将那药羹艰难地吞入腹中。
而后瞬息之间,其苍白如霜的面色,便浮上了一丝的血红,微弱的心跳也是逐渐加快了,似乎获得了新生,整个屋子都能听见那嘭嘭的跳动声。
“好了?!”姜生见状,万分激动地叫出了声,一双手紧紧握住钱骞的胳膊,如同铁钳一般,惹得后者差点原地暴跳。
“这……这怎么可能。”公孙景明看着朱月蓉渐渐红润的面容,听着那嘭嘭的心跳声,顿时一股眩晕之感便冲向了他的天灵。
他治不好的疑难绝症,竟然真的被这个少年人治好了,后者开的药方竟然真的有用。
他竟然,真的能解决七叶净莲和雷公藤蔓,以及其它高阶段灵药的冲突!
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就再公孙景明深受打击,有些神经失常的时候,一旁静静喂药的许木,眉头瞬间紧紧皱了起来,面色大变。
“不对,这药不对!”许木惊呼一声,赶紧将刚刚喂进去的药羹从朱月蓉嘴里挖了出来,而后满脸惊色地站起了身。
“呜……好疼……我好……疼啊……”坐卧在病床上的朱月蓉,发出了一连串撕心裂肺的痛苦吼声,她脸上的血色此时俨然已经变成了深红,像是熟透了的柿子,又像是火山中前一刻将要凝结的岩浆。
许木眼神颤动,他面色凝重地掀开朱月蓉的被子,只见其裸露在贴身衣物外的身体,此时全都赫然也变得赤红了起来,轻轻一碰竟然都烫手,像是要燃烧了一般。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这样!”姜立看着在床上痛苦扭曲的朱月蓉,惊慌失措地上前问道,姜生和钱骞脸上的表情,也都是凝固。
“是雷公藤蔓和阳光蘑菇,它们的药性起冲突了。”公孙景明瞬间回神,而后仅是看了朱月蓉一眼,便得出了结论。
在这之前,他就闻出了许木所调配的药里有阳光蘑菇和雷公藤蔓,这两者的药性,都是至刚至阳的东西,常人吃了,恐怕瞬间就会爆体而亡!
“小子,我虽然佩服你开发药方的悟性,更佩服你炼药的手段与胆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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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显然,你赌输了。”公孙景明看着面色凝重的许木,又看了眼床上即将死去的朱月蓉,情绪十分复杂地叹了声气。
许木失败了,他没能完美地解决掉这其中的药性冲突,虽然只差一点,但也足够害死朱月蓉了。
只是到了现在,他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难过,毕竟朱月蓉也是他的病人,而且他身为行医治病的炼药大师,见病者在自己眼前死去,本就是对他的耻辱。
他的心情,就是既希望许木成功,又希望许木失败。
“不可能,我或许会失误,但绝对不会是在这里。”许木简单地把了下脉后,转而吃下了一点药羹,放在舌尖仔细品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