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无妄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你说了这么多,还不是怕本座毁了你的根基吗?”
天下换不换人坐,对他而言若是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相濉溪绝对不会容他。
相濉溪也不着急,慢悠悠的道:“你毁!就用你的心上人陪葬而已。”
他就赌他赌不起。
宴宁气不打一出来,放出天幽捏着她的脖子威胁道:“你动手,你的人也死定了,我会将她扔向天劫雷之中!看看她能受几道!”
大家都赌不起。
但是相濉溪忌惮的可就太多了。
相濉溪仿佛被扼住了脖颈:“你…”
宴宁抬了抬下巴,睥睨的看着相濉溪:“大不了一起死啊!”
“对啊,大不了一起死!”沉无妄满含戾气的扯了扯唇角:“但是在这之前,不是不能谈,就如你所言的那般,本座的立场,随时可以变,但是你要将牵制宴宁的东西撤了去。”
“否则,今日,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你先将解灵阵撤了去。”相濉溪说。
如今他最大的筹码就是宴宁的命。
只要他捏着宴宁在手中,他就还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反之。
他一败涂地。
沉无妄咬肌动了动:“本座说了,你先撤了,本座自然会撤。”
“你以为你的人品值得信任吗?你反水了呢?”相濉溪说:“你撤了阵,本座决不会反水。”
沉无妄:“你先,本座亦不会反水。”
相濉溪呼吸一滞,缓缓吐出,带着叹息声:“…那就是没有聊的余地了。”
“真是太可惜了啊。”沉无妄慢悠悠的说。
相濉溪不敢放松半分,注意力紧紧的粘在沉无妄的身上。
他并不能保证沉无妄有没有能力强行将仙蛊抽出宴宁的身体。
只是他能保证,此刻沉无妄绝不会轻易动手。
沉无妄:“那便不聊,生死自论,只是你敢吗?你不敢吧!”
就得东山在,不怕没柴烧。
相濉溪比谁都知道这个道理。
两人对峙,互不信任,互不相让,互相牵制。
场面僵住。
痛苦的只有哩哩疆的人。
宴宁看着天空中翻涌的雷云。
她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僵局,总要有人来打破。
她捏着天幽往前推了推。
天幽慌忙回首:“你干什么?”
宴宁微微一笑:“当然是帮她们做决定了!”
宴宁抓着天幽朝着天雷烟云之中飞去,天幽死死的抓着宴宁的手,却没有让自己叫出声。
她看了一眼相濉溪。
看他惊慌失措的变了脸色。
相濉溪下意识的想去救她,只要他动一动念头,就可以杀了宴宁,可是他迟疑了。
他清楚,杀了宴宁。
沉无妄绝对会不死不休。
宴宁活着,是他能拿捏沉无妄的把柄。
宴宁死了。
便是他的斩首令。
宴宁看着头顶越来越近的黑云,黑云遮住了天,一眼看去也只有雷电在其中乍现。
轰隆隆的一声一声闷响,震的还有一段距离的宴宁头昏脑涨的。
她甩了甩头,闭上了眼睛。
这时,身后一道滔天的怒火将她包裹其中,她微微睁眼,眼前的黑云越来越远。
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撕裂空间,将她从雷电之下扯了回去。
恍惚之中,宴宁不停的下坠,片刻后,后背撞上了一具坚硬又带着怒火的身体。
沉无妄勾住宴宁,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宴宁动身的那一刻,他真的有想过要不直接随了相濉溪的愿了。
他什么都不想了。
他只要宴宁好好的,不要在吃一点儿苦,受一点儿委屈。
沉无妄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似乎在强忍着满腔的怒火,压低声音道:“你以为,我会在再一次让你去死吗?”
“好好在我身后站着,安安心心的当你的金丝雀。”
宴宁刚想开口。
沉无妄手臂横过她的胸口,将她往后一扯,靠在他的怀里:“闭嘴,这一次由不得你拒绝。”
“你真是太不听过了,宴宁,你在敢自作主张,我就真的打断你的腿!”说出这话时,他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他多希望她能想着,他护着她。
而不是她可以为他做多少。
“好好站着!!”沉无妄一把拽着宴宁,宴宁被他甩的一个璇身,站稳之时,她朝着沉无妄看去。
高大的身躯遮挡了所有的光。
他离她很近。
近到宴宁的鼻尖,只差一点点就能触碰到他的后背,不知不觉,宴宁眼稍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