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易琬是学校的荣誉,不是她谢时竹。
易琬因为失去了第一名,也顺便没有能获得参加全国比赛的资格,正在低头抽泣。
四周的人纷纷去安慰易琬。
娄安澜听到易琬的哭声,心脏很不舒服。
他看了谢时竹一眼,眼神里满是责怪,转身就去准备到易琬身边。
这个时候,谢时竹忽然开口说:“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娄安澜背脊一僵,以为自己听错了,直至身后的人再次轻启红唇,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出格。
“我爸妈常年在学校门口买煎饼,我为了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没日没夜的训练,就想让他们过得好一点,难道我就因为你一句话,让我爸妈继续过着风吹日晒的生活吗?”
女孩的嗓音很轻,尾音颤抖,眼圈红通通的,连带着小巧的鼻尖也泛着红。
娄安澜听到她的声音,忍不住转过头。
看到谢时竹的神色,他心里的愧疚感越发强烈。
他想,原来谢时竹听懂了他的意思。
怎么感觉自己做的不是人事。
谢时竹爸妈他也认识,每次在校门口买早餐,谢时竹的爸妈都会不收他钱。
四周的人也安静下来,纷纷看向了谢时竹和娄安澜的方向。
他们的对话也被所有人听见。
紧接着,谢时竹的眼泪缓缓落下,滑落至下巴位置。
惹人怜爱。
她带着鼻音地说:“我努力了这么久,不可能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把这第一让给易琬。”
正在偷听的易琬,忍不住皱了皱眉,冷着声音说:“让?我需要你让?”
她说完,满眼都是不爽。
易琬是万众瞩目的选手,以往的大大小小比赛,拿到冠军手软。
谢时竹不过是运气好,在这次比赛获得了第一。
她需要谢时竹让吗?
其他人和易琬的想法一模一样。
这次获得第一,不代表这个新人以后也能拿第一。
况且易琬是有实力的。
这些人会这么想,是因为根本就没看过谢时竹以往的花滑水平,都以为她是误打误撞。
谢时竹吸了吸鼻子,挺直腰板,直勾勾地盯着易琬的眼睛,说:“不想要让的话,你妈妈会花几十万让我输给你?”
此话一出,四周比刚才还要安静,只剩每个人的呼吸声。
易琬的妈妈就坐在易琬的身边,听到谢时竹的话,她脸色先是一白,又黑了起来。
易琬呆滞地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易妈死不承认,咬牙切齿说:“你这小屁孩说什么呢?”
易琬也不相信,将视线移到了谢时竹脸上,愤怒地说:“谢时竹,你胡说八道什么?我需要你的作弊?”
就连谢时竹的竹马娄安澜也过来拉了拉她的衣角。
谢时竹鼓起勇气,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口袋的收据掏了出来。
然后,她将收据纸摊开,白纸黑字写着证据。
上面明晃晃有着易妈的字迹。
易妈方才还趾高气昂的表情瞬间苍白。
顷刻间,四周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易琬难以置信地跑了过来,把谢时竹手中的收据抢了过去,仔细地阅读着上面的文字。
妈妈的字她认识,可以确定是真的。
她睁大眼睛,浑身发抖,怔怔地说:“妈,你在干什么?”
易妈承受着周围人怪异的眼神,心里憋着一口气。
但碍于都是人她只能忍着不发火。
娄安澜根本不知道此事,看起来知书达理的易妈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谢时竹擦了擦眼泪,她的教练也从外面回来,一进来就发现情况不对劲。
她的宝贝选手哭得眼睛很红,而且易琬脸色难堪,连带着她的教练老妈也脸色凝重。
随后,教练就询问了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和教练关系比较好,小声把事情的原委全部告诉了她。
教练听完后,立马护起犊子,恶狠狠瞪着易妈说:“吴曼容,这件事没完!”
说完后,教练从口袋掏出一包纸塞进了谢时竹的怀里,下一秒就搂着她的肩膀。
她又带着谢时竹从这里离开。
娄安澜心里的愧疚让他忍不住追上了谢时竹的身影。
可是,却被教练挡住。
教练上下打量了娄安澜一番,冷笑说:“你离她远一点,不要打扰她。”
娄安澜一愣,看向了谢时竹。
而谢时竹低下头,捏着纸巾擦眼泪,并没有看他,而是看着鞋尖。
教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早就看这个小白脸不顺眼。
总是搅乱她选手的心情。
教练也能看出来,谢时竹喜欢这个娄安澜。
那眼睛里面全是装的小白脸,完全一个恋爱脑,只要娄安澜在她的视线里,谢时竹连训练也心不在焉。
随后,教练搂着谢时竹肩膀,和娄安澜擦肩而过。
一个城市有很多花滑的队伍,经济水平也不一样。
谢时竹所在的队伍就很穷,教练都是骑着电动车。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