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竹迟疑了一下,然后手足无措比划道:“王爷,臣妾住原来的屋子就行,或者住在晁兰姐姐的屋里……”
她要是跟宋砚住在一起,那还得了,万一那天宋砚变了脸,她跑都来不及。
宋砚语气柔和道:“你现在的身份是本王的王妃,自然是不能住在原来的地方,但晁兰是被斩首的,你还敢住她的屋子吗?”
说完后,谢时竹脸色瞬间惨白,摇了摇脑袋。
看到她摇头,宋砚嘴角浮现浅浅的笑意,宛如春日的暖风。
他又让几个仆从把谢时竹破旧屋子里的东西,全部搬到自己的殿里。
随即宋砚又以喝药为由,从谢时竹身边离开。
谢时竹看着宋砚的背影,心想,这变态葫芦到底卖的什么药?
晚上睡觉成了谢时竹最害怕的事情。
早知道事态会发展成这样,她就不把折子送到兵部尚书府中,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谢时竹在木桶里洗了个澡,从屋子出来后,有个仆从经过她身边时,给她塞了一个纸条,又快速离开。
她回殿里的半路就打开纸条。
上面写着后天太子会入住心语客栈,她要去偷太子的令牌,然后送到谢惜手里。
后天是户部尚书一家游街示众又斩首的日子,那会肯定是人山人海,想要去偷一件东西很容易。
不过,不容易的是,她偷的人是太子。
谢时竹看完后,弯下腰将纸浸到坑里的水,没一会,纸上的字消失不见。
处理完一切,谢时竹调整好情绪,扯了一个笑进到贤王的殿里。
这会贤王不在,谢时竹在他的殿里溜达了一圈,虽然还是有点破旧,但四周格外整洁,一尘不染。
殿内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味,跟宋砚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想,这会宋砚应该在杀人吧?
谢时竹猜对了,宋砚一袭黑衣回到府中。
第一时间返回到莲花池,打开暗室换了身衣裳,又下了水,洗清身上的血味。
很快他出了莲花池,重新返回到暗室里。
此刻,雪白的鸽子在暗室里挥动着翅膀。
宋砚低头翻开鸽子的羽毛,将纸条取下,摊开后,看到上面写着后天在户部尚书斩首的时候,盗神肯定会来,希望他抓住这次机会。
他将纸烧掉后,关上暗室的门回到了殿里。
刚走进去,就看到一个女子的背影。
她长发及腰,遮住了纤细的腰身,正坐在铜镜面前取下发簪,听到脚步声后,急忙回头。
然后看见是他后,回眸一笑,赶紧起身,弯腰向他施礼。
宋砚薄唇不经意地勾了个弧度,然后轻声说:“王妃等久了,可以就寝了。”
谢时竹其实脚底都是软的,她在心里想,原主睡觉时会不会说梦话?
万一睡得沉时,随口说了一个梦话就招来杀身之祸,那也太憋屈了。
谢时竹红唇扯了一个僵硬的笑,随后,看着宋砚的脸,迟疑了一下缓缓上前。
须臾,她便站在了宋砚面前。
宋砚垂眸看着她,眼底掠过一丝不解。
谢时竹伸出手,指尖替他解开袍带,虽然有点生疏,但她很是认真,一点也不敢懈怠。
宋砚眸底波动了些许,好像也只有谢时竹把他当成一个王爷。
替他解开袍带后,谢时竹还想继续下一步,却被宋砚捉住了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轻声道:“不用了,本王自己来。”
谢时竹听话地点了点头,松开手,站在一边,像是一个合格的娘子。
宋砚慢条斯理解开自己的外衣,只剩下白色的里衣,转头看向还待着他身边的女人。
他温柔地牵起谢时竹的手腕,拉着她一起走到榻前。
谢时竹迟疑了一下躺下身子,又往里面挪了挪,给宋砚留了一大片空位,自己整个人缩在角落。
宋砚看了她一眼,抬起手将榻前的帘子撂下,然后缓缓躺在她的身边。
谢时竹大气也不敢喘,浑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