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本来参加生日会的众人,被他们的吵闹声吸引住,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同一个地方。
除了周老爷的质问,大厅内再无任何声音。
周媛垂在两侧手捏紧拳头,刚做好的美甲戳入她的手心内。
周媛接受着旁人的打量,在心里想了很多措辞,最后想到了能将自己置身事外的话,那就是把全部过错推到吴璇身上。
现在吴璇已经被她的父母抓去与一个丑陋男人联姻,根本没有机会证实是真是假。
这个时候,她在意不了什么友情。
周媛刚启开唇瓣,就听见一个小时前还在为她送药的男人开口:“这一切跟我无关,我只是拿钱办事,周小姐之前让我下药给谢时竹,然后想要毁了她的清白,这次她又以同样的方法想要给池总下药,真的和我无关……”
男人越说到后面声音越抖,双手缓缓地捂着脸,恐惧使他的眼泪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尤其是池泽阴冷目光撇来时,他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周媛想要推卸责任的计划失败,她嘴唇微张,迟迟说不了一个字。
周月柔带着怒意盯向周媛,电光火石之间,抬手朝周媛脸上甩了一巴掌,清脆的声响在大厅内萦绕。
“周媛!”周月柔气得牙齿都在打颤,“你不仅让人害我,还想害谢时竹,你对得起她吗?就在刚刚她还拿着送给你的礼物,小心翼翼护在怀里,就害怕摔在地上。”
周月柔越说声音越小,说到后面时哽咽了起来,“她把你当朋友,你把她当什么了?”
全场的人唏嘘不已。
江聿怀心口又开始疼了,他微微蹙眉,右眼皮一直在跳,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围绕在他意识里。
周媛发现周围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她长久积攒的怨气爆发出来,尖叫一声,说:“我把她当什么?她抢了我喜欢的人,而你占用了我的生活,如果没有你出现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根本不属于这……”
话音未落,周老爷颤抖着手掌用了全身力量向周媛脸颊呼去,这一掌直接打得周媛倒地不起。
周老爷深深呼出一口气,转过身,朝在场的所有人鞠了一躬,苦笑说:“今天让各位看笑话了,有时间再请你们吃饭,大家先回去,我这里还有家务事要处理,抱歉。”
围观的人群接二连三散去,最终整个大厅只剩下几个人。
周媛瘫坐在地上捂着脸颊,似乎因为父亲的一巴掌听不见周围的声音。
周老爷背过身不去看周媛,声音冰冷且疏离,“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周家的孩子,是时候该回到属于你的地方。”
周媛稍微从疼痛中缓过神,随之而来就是父亲要把她归还给亲生父母。
她瘫坐在地上,手指紧紧拉住父亲的衣服,哭得撕心裂肺道:“爸,我错了,我不想去乡下……”
周老爷踢开她的手,几乎没有任何感情地说:“我不是你爸,本来也不是,周月柔是我的亲生女儿,你这种恶毒心肠,待在我女儿身边就是一种后患。”
随即,就有保安将周媛拖着离开,周媛又是哭又是挣扎,闹了许久。
但她力量极小,无法对抗一个男人,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父亲、池泽,离她原来越远,直至消失在瞳孔里。
周老爷深深呼出一口气息,看向池泽与江聿怀,露出讨好又歉意的笑:“我替周媛向你们道歉。”
江聿怀微眯眼眸:“不用跟我们道歉,你要道歉的是谢时竹。”
突然,一楼某一处响起女人的尖叫声,紧接着又恢复平静。
江聿怀唇角的笑意收敛,看向周月柔,沉着声音问:“谢时竹呢?”
周月柔一怔,指了指大厅楼道的位置,“她刚刚在女厕所。”
刚说完话,身边两个男人下意识地往同一个方向急步而去。
江聿怀径直走到洗手间位置,心中的不安愈来愈强烈,他根本不顾什么,猛地推开女洗手间的门。
洗手间的窗户敞开,外面的风呼啸而过,发出诡谲而凄凉的声音。
江聿怀在洗手间内轻轻呼喊:“谢时竹?”
可是回应他的依旧只有风声。
池泽也赶了过来,他皱着眉,紧张地问:“她没在吗?”
江聿怀淡淡“嗯”了一字,走向窗户位置,漆黑的夜幕根本看不清什么,忽然,一种类似车鸣笛声传入江聿怀耳内。
他微微一怔,顺着声源看了过去。
一辆商务车已经从酒店旁边的空地开离而去,只留了一个车尾。
江聿怀眼皮一跳,双手撑在窗台棱角,健步攀上去,干净利落地翻出了窗户。
待他刚站住脚,踩到了一个盒子,江聿怀低头一看,是一个粉色包装盒,上面还绑了精致的蝴蝶结。
这应该是谢时竹为周媛准备的生日礼物吧。
池泽走到窗户看向外面,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说:“是你父亲带走了谢时竹?”
江聿怀身形一僵,“你怎么知道?”
池泽说:“江应儿子去世后,来到这里两次,每一次都想通过谢时竹威胁你,我不是傻子,稍微一想就能猜到。”
“你的车这几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