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后,目光往池泽紧紧圈住谢时竹的胳膊扫了一眼。
谢时竹微怔,方才还强忍着痛楚的表情,此刻像是看到了避风港,猛地推开池泽,转身扑到了江聿怀的怀抱中,她眼尾染上了红意,带着鼻音说:“老板,我没事,只是我刚才好像给你惹了麻烦。”
江聿怀低头看着她手腕的淤青,眼底掠过一丝阴寒,轻声安慰道:“没事,先去处理一下你的手。”
他的安抚似乎起到了作用,怀里的女人乖巧点头,“好。”
江聿怀这才不紧不慢抬起头看向池泽,“池总,感谢您的出手相救,这样,今天的消费我来买单,我先带我的员工去一趟医院,您轻便。”
池泽僵硬在原地,看到谢时竹对待自己与江聿怀的差别,他连呼出的气也不畅。
刚才在自己怀中,谢时竹挣扎要离开,面对江聿怀却过于主动。
这种落差感让他手脚冰凉,宛如处在一个冰天雪地中。
看着江聿怀带着谢时竹离开,池泽强忍的淡然瞬间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心口酸涩。
休息室内,江聿怀抿紧唇,一言不发给她上药,他也不顾谢时竹被冰凉药物刺激到疼痛的表情。
谢时竹下意识抽回自己的胳膊,却让江聿怀眼疾手快地捉住。
她倒吸一口凉气,嗫喏道:“……疼。”
江聿怀听完她的话,猛地抬头,平时还算温和的眼神,现在满是冰冷。
“替人出头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江聿怀沉着声音说,“以你的能力,你觉得对抗得了这里消费的人吗?”
江聿怀生平最讨厌多管闲事。
尤其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的行为。
虽然是为了所谓的正义,但带来的后果根本承担不起。
“我……”谢时竹咬了咬下唇,“可是……”
江聿怀微蹙起眉毛,眼底冷冽却薄情,“以后要是再这样,我这里不会欢迎你。”
谢时竹一听这话,一双眸子湿漉漉的,呆滞又无措地盯着江聿怀。
她这模样,让江聿怀心绪格外沉重。
两人互相沉默了好久。
最后,还是江聿怀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寂静:“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谢时竹听话地点了点头。
到了医院,医生说她的情况需要打上石膏,看起来还挺严重,留院观察一天,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大概开点药隔天就可以出院。
谢时竹被迫躺在了病床上,她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石膏以及病服沉默了一会儿。
“老板,我没事,我还要上班挣钱呢。”
江聿怀睨了她一眼,看着她良久,说:“给你放假一天,不扣你工资。”
谢时竹方才还担忧的小表情,瞬间喜悦起来,急忙说:“谢谢老板。”
江聿怀见她这副没心没肺过于单纯的性格,在心底叹息一声。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准时来接你。”
“好,老板您注意安全。”
望着江聿怀离开的背影,谢时竹抿唇一笑。
系统说:【宿主,他怎么对你这么凶?刚才都吓到我了。】
谢时竹半躺在病床上,轻松地拿起旁边桌子上的苹果,咬了一口,说:“因为他担心我呗。”
系统:【咦?】
甘甜多汁的苹果在谢时竹味蕾蔓延,她凝视着窗户外的风景,嘴角噙着一丝笑说:“他以前受过伤吃过苦,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当然不希望我步他的后尘。”
系统似懂非懂,毕竟人类的感情太复杂,作为系统一时半会理解不了。
池泽等到了凌晨一点左右,依旧没见到谢时竹身影。
他坐在卡座上,偶尔有人来搭讪,他仿佛只沉浸在自己世界中,那些想要靠近他的人也没办法,只能知难而退。
池泽想起几个小时前,谢时竹从自己怀中脱逃,转身投入江聿怀,他就莫名的心烦。
因为等不到谢时竹,他如坐针毡,拨通了电话,让人查谢时竹的行踪。
几分钟后,他收到了谢时竹在医院的信息。
池泽突然心慌起来,急忙开车前往医院。
到了病房内,池泽轻手轻脚地靠近谢时竹,屋内开了一盏暖橙色的灯。
谢时竹手臂打着石膏,侧着身子睡觉。
她恬静的睡颜,让池泽不安浮躁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谢时竹似乎察觉到了有个黑影在自己眼前,她惊吓地睁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池泽的脸,她有一瞬的失神。
随即,急忙用双手撑着床坐起来,又因为右胳膊手上打了石膏,使劲时,扯痛了淤青,她疼得蹙起双眉。
池泽条件反射扶住她的肩膀,语气柔和道:“小心。”
谢时竹微怔,被他扶着坐直身体,微仰脑袋,惺忪的眼神在看着他的脸几秒后,才有了聚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池泽沉默片刻,撒谎说:“有人看到你进医院,告诉了我。”
“……嗯。”谢时竹欲言又止,“那你大半夜来医院找我干什么?”
池泽薄唇翕张,在心里斟酌许久,才组织好了语言:“对不起,高中那会因为我的缘故,你遭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