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怀微微伸展长腿,有人给谢时竹让出了位置,言语间都是嘲笑:“来坐这里。”
谢时竹浑身都在抗拒,又在江聿怀眸光打量中认命地迈着步子落坐。
系统看完她这一场表演,直呼:【宿主666!】
有人给谢时竹递上酒,她摇了摇头,“我不喝陌生人的酒,我自己来。”
其他人一听愣了愣,随即笑呵呵说:“乖乖女啊,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江聿怀抽空看了一下他们,漫不经心说:“什么叫这种地方?”
男人意识到说错话,赶忙道歉:“口误口误。”
这里的所有人都看向谢时竹,比起长相漂亮的女人,她过于普通,可委屈求全的模样,倒是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能坐在这里陪酒的女人,哪个不是笑不拢嘴。
谢时竹拿起桌边的酒瓶,又找了新的杯子,给自己缓缓倒了一杯,坐在沙发上,双手紧握着杯子,嗫喏道:“因为缺钱,这里工资高,我才来的。”
“这样啊,”男人说,“那你的酒量就决定了你的小费。”
话音一落,江聿怀看向那个男人,身子轻轻往后一靠,声音懒散道:“别玩得太过分。”
话是这么说的,可他的眼底掠过些许嘲弄,似乎比任何人都想看到谢时竹窘迫的模样。
这样才能满足他的乐趣。
“好咧,”男人意味深长一笑,“我肯定得听江少的话。”
谢时竹明知道江聿怀的心思,依然装作不知道,眼里满是感恩,小声说:“谢谢。”
江聿怀听见她的感谢,多看了她一眼,又缄默不言。
谢时竹不缺钱,可是原主缺钱,她似乎真的为了一点碎银,卯足了劲,一杯接着一杯,不带喘气的。
十分钟过后,那杯红酒被她喝得一干二净。
虽然脸泛起红晕,但她却没有一点醉意。
这让其他人很是惊讶。
江聿怀身边的男人说:“有点东西啊,这都喝不醉。”
江聿怀微微挑眉,目光在谢时竹继续开酒的手上扫了一眼,可不是有点东西,而且眼光不错,只挑贵的喝。
她喝下去的酒,估计打一辈子工也还不起。
男人见谢时竹没什么变化,瞬间觉得没意思,拦住了她,“可以了。”
谢时竹因为喝得太急,被呛得眼睛有了湿意,蒙上了一层水雾,原本平凡没什么特点的样貌,竟然因为一双眼睛格外动人。
隔着镜框,她睫毛也染了点湿意。
“去唱首歌,”男人指了指最中间的台子,上面有一个升降椅子,还有立杆话筒,“要是唱的好,小费翻倍。”
谢时竹微怔,眼睛亮了起来,嘴角漾开笑,激动地问:“真的吗?”
江聿怀沉沉目光端详着不远处的她,似乎对她感了点兴趣,唇角微勾,低沉的声音答:“嗯。”
谢时竹立马从沙发起身,她调了调话筒,然后坐了下去,因为这首歌马上结束,她便安心等着随机播放的下一首歌。
在她等待期间,这些人也没什么耐心,各自喝酒聊天。
有人给江聿怀递了根烟,江聿怀接过,对方又替他点了烟。
烟雾缭绕。
在他们已经忘却谢时竹时,歌已经切换到了下一首,女人的吟唱让几个男人的谈话声停止。
他们瞬间看向了谢时竹。
女人的声音婉转动听,可能因为紧张落音有些微颤,又轻松地唱了下一句。
空灵、纯净的音色,似乎在这纸醉金迷的氛围内显得格格不入,却又让人身心舒适。
其他人差点以为原唱没关。
江聿怀透过氤氲的烟雾,直勾勾看向谢时竹。
这样的谢时竹像是换了一个人,头顶的灯光落在她的头发上,镀上了一层暖光,在光的映衬下,她仿佛脱胎换骨,有了属于她自己的色彩。
外貌似乎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
伴随着伴奏结束,谢时竹脸色微红,她急忙站了起来,急匆匆地迈开步子,坐在角落里低下脑袋。
江聿怀笑了笑,把烟在烟灰缸里压灭,视线放在谢时竹身上几秒,又不紧不慢收回目光。
谢时竹垂下脑袋,嘴角上扬。
昨天晚上,她在看原主手机时,发现了某个唱歌软件,点开后,基本上都是原主自己录的歌,很好听,又因为自卑,只能设置为私密。
这本书里,对于炮灰只是一个工具人,但只要是个人,她就会有一个过人之处。
谢时竹待了几分钟,以工作为由从这里离开。
她一走,其他人惊叹道:“江少,你真是找到了宝藏,这姑娘别看长得一般,但这一唱歌,就让人忽视了她的外貌,话说,你这种地方怎么会招来这种乖乖女。”
江聿怀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薄唇靠近杯口,轻饮了一口说:“周媛介绍的。”
“周媛?”男人说,“她可真是厉害,把这种乖乖女介绍到你这种地方。”
剩下的人心里明镜,江聿怀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能把朋友介绍到这里,目的可不纯啊。
谢时竹下班前收到了一份很厚的小费,负责人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