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陆淮钦这场仗是不是很难打赢?
夏予将手心的纸条捏紧,呆愣地站在窗口好一会,才将纸条烧了。
将炭火弄热了一些,夏予便躺进了被子里。
睁着眼睛许久才有了睡意,可一闭眼,竟是梦到陆淮钦被长箭刺中,摔下马匹,又被数十把长枪刺死的画面。
夏予吓的立刻睁眼,看着一缕月色洒落在地面上,远处是山间月,天上星,便长呼了一口气。
这是陆淮钦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她第一次想起他。
她本以为对于陆淮钦已经心如止水,可一想到他可能会死在这场战争里,竟是心慌至极。
这男人还是要面子的,若是没有打赢这场战,还死在战场上,到头来陆徊远的仇未报,拿下西绞的梦没实现,估计死都不会瞑目。
夏予胡乱想着,祈祷陆淮钦不要出事。
都要死,她更愿意陆淮钦体面地死在岐都,死在乾宇宫。而不是在外马革裹尸,成了戍边皑皑白骨中的一个。
因为总是梦到陆淮钦出事,夏予睡的并不踏实。
她梦到陆淮钦一双血手从死人堆里伸出来,呢喃着夏予的小名,想要将决然离去的她拉住……
恰好此时,一个冰凉的东西掐住了夏予的手腕,夏予猛地惊醒,见了眼前这张满是血污的脸,吓得要尖叫。
可这叫声还没有出来,就被一个吻堵住了。
被吻得接不上气,夏予就用力地推压在她身上的人。
触手是冰凉的铠甲,鼻息间也是难闻的血腥味,夏予知道,是陆淮钦回来了。
她一想到陆淮钦回来就要磨她,还一身脏兮兮地往她床上爬,便生气地咬住了他的唇。
陆淮钦吃痛,可唇畔间弥漫的血腥味似乎让他更加兴奋。
他更加卖力地吻着夏予,手掌开始不安分地在夏予身上游走。
这些日子的打杀,早已让他红了眼。如今软香在怀,一时也控制不住身体里的冲动。
他知道自己血液里就传承了嗜血和变态,此夜,他毫不在乎地想要将自己的这一面展现给夏予看。
“你先去洗澡。”夏予挣扎地将头撇开,趁陆淮钦的吻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时,喘着气连忙说道。
“朕累了。”陆淮钦一点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湢室里。
“太脏了,我闻着想吐。”
夏予一语双关。也不知道脏的是衣物还是人,闻着想吐的是脏东西还是这个人。
这话到底是有了一些用。
陆淮钦眼底的火热褪去一些,他喉结微滚,便离开了夏予。
见夏予,明显露出轻松的表情,陆淮钦使坏,便将人捞了起来。
他将夏予抗在肩头,拿另一只手垫住了夏予的肚子,省的她被盔甲膈得肚子疼。
“你做什么?”夏予语气略凶。
“一起洗。”
“我来了月事。”
“你不是月初吗?”
“身子不好,如今不准了。”
陆淮钦以为夏予是故意避着她,不死心是摸了一下,见真如夏予说的那般,便将人抱回了床上。
他拿被褥将夏予压的严实,又去添了一些炭,弄了一个汤婆子,才径直去了湢室。
夏予早就没了睡意,陆淮钦出来的时候,她正拿着医书看。
“等我?”陆淮钦眉梢微挑。
洗了澡刮了胡子的他要爽朗许多,不像先前那般邋里邋遢。加之寝衣是月白色的,看起来顺眼多了,夏予也愿意多看他两眼。
脸上多了些细小的伤口,眼底也一片淤青,看来是累到了。好在身上没有什么大伤,夏予自己不可知地松了一口气。
“仗打完了?”夏予问。
“还没有,但是刚刚打赢了一场大仗,可以歇息一下,朕便回来了。”
“什么时候走?”
“明日正午。”
夏予想到自己做的梦,心里越发不安。她扯了一下被褥,低头僵硬道:“你别轻敌,注意安全。”
陆淮钦听到这有些别扭的叮嘱,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进了被褥。摸到夏予冰凉的手和脚,便凑了上去。
他把夏予的书抽走,把蜡烛吹了。
当夏予僵硬得不知作何的时候,陆淮钦闭眼,“朕累了,一起睡吧。”
夏予得了这话,才躺了进去。
她是真怕陆淮钦饥不择食,这时候还想着那些事情。
以前不是没有碰到这时候做那些事情的,夏予简直是要被陆淮钦折磨死。
她怎么也想不到,陆淮钦怎么会懂那么多。
通常到最后,夏予不是哭干了泪,就是哑了嗓子。
“怎么,你想要?”陆淮钦见夏予还睁着眼,突然不怀好意地凑在她耳边低语。
夏予被吓的不轻,连忙闭眼。陆淮钦便把她的手放进怀中,搭在汤婆子上,然后又把她的脚夹到自己的腿中。
好一会感觉到夏予体热了过后,陆淮钦才放心地睡了过去。
一向不怠于朝政的陆淮钦这一觉直接睡到了近正午,期间夏予给他探脉,他都没有醒来。
夏予把完脉,便知道不是陆淮钦的警惕性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