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一片湿意后,陆淮钦看着她有些惶恐的眼睛,想要的心情瞬间消失了大半。他深呼两口气,便将人放了。
他将衣服套上,又给夏予裹了一件衣服,就示意夏予给他束发。
“要不让何幸来吧。”夏予拒绝。
“娇妻在卧,还要旁人给束发,传出去让人笑话。”要是给人知道他陆淮钦想要的人竟然要不到,估计也会被人笑话死。
陆淮钦将人抵住,瞥着她的胸口带了几分威胁道:“你二选一。”
夏予把衣服拢紧,心里骂了一句流氓,就示意他坐好。
夏予跪在床上,先是拿下他的发簪,给他梳顺,然后再梳起来。带上玉冠的时候,习惯性地将梳子咬在嘴上。
好巧不巧陆淮钦似乎知道她要做这个动作,立刻回头看了过来。
夏予连忙把梳子拿下,拧着他的头看着前面,好让她束发。
“梳子不干净,以后不要往嘴巴里咬了。
“好好好。”夏予敷衍地应着。
当初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之间的习惯差异还是蛮大的。就比如梳头这件事情,夏予不像其她姑娘慢带簪花,而是直接梳顺了就把梳子咬嘴上,然后拿发簪利索地把长发盘起来。
陆淮钦就觉得梳子这东西咬嘴上不干净,梳子也会不干净。夏予却觉得自己就是拿唇碰着,也不会把口水沾上面,就不会太在意。
再接触了好一段时间,夏予才发觉陆淮钦是个“正经人”。正经到睡觉都能不翻身,身上有条褶子就受不了的那种。
以前的夏予有毛毛躁躁的臭毛病,多少是被陆淮钦治好了一点。
可这样的人,今日却频频动恶念,真是奇了。
想到刚成婚时,想到那段食髓知味索要无度姿态百变的日子,夏予的脸就红了起来。
可能是年少初尝,而不懂节制,如今的陆淮钦已然克制了许多。
不,什么克制不克制的,就是不行了而已。
“陆淮钦,你喜欢以前那个天真烂漫的我吗?”夏予突然探头看着他问。
她自认为自己这些年性格变化挺大的,有点摸不准陆淮钦到底是喜欢以前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
“你管上蹿下跳叫天真烂漫?”
夏予没想到陆淮钦会损自己,生气地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快走,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陆淮钦笑了笑,搂住夏予的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喜欢的理由很多,喜欢的人却只是这么一个。”陆淮钦揉了揉她的脸就要离开。
夏予心头微动。猛地拽上他的衣袖,“西街开了一个画馆,听说画的很好看。明天你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画一张。”
陆淮钦眸色深了深。
夏予忙道:“算了,北都皇帝初五就要来,你估计忙的很,还是算了吧。”
“等朕。”陆淮钦应了她。
“你应该很忙,不来也没事。”夏予嘟囔。
“会来的。”
既然陆淮钦都这么说了,夏予就没有再拒绝的道理。
想去画一幅画,无非是想日后留作念想。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没有一张一起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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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淮钦来的不算晚,至少在用晚膳之前。
夏予见他这么忙,还以为他要到晚上才能来。所以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下,陆淮钦一进来,想要给她盖件衣服,她就醒了。
“这么累了,怎么不去床上睡?”
夏予瞥了一眼桌上的医书,陆淮钦跟着看过去,见上面满是批注,眉头微蹙。
“你不是圣人,也不是神仙,没有理由也没有能力拯救每一条人命。那人你不救,他也要卧床半月而死,你出手救了,他至少腿脚利索了半月。”陆淮钦道。
夏予知道他是在安慰她,不要总是想着前天济仁堂发生的那场闹剧。
她两手撑着脸颊,长舒一口气,“你这算哪门子安慰?”
“算不上安慰。”陆淮钦摸了摸她的头。
夏予无奈,刚要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和陆淮钦一起出门,余光瞥见八戒跳上窗口。
他见到陆淮钦的刹那吓得不敢动,此时正可怜兮兮地看着夏予。
夏予上前把八戒抱了过来,举起他的爪子给陆淮钦看,“我把他的指甲全部剪了。”
陆淮钦不情愿地施舍了一个眼神给八戒,问:“你不会带着他一起吧?”
“怎么会?”夏予笑着把八戒关进了笼子。
她知道八戒和陆淮钦是不合,更准确地说,八戒除了和她亲,与别人都不熟。见人就上蹿下跳,别人要是强行摸他,他还会抓人。
这样看,也不全是敌对陆淮钦了。反倒是陆淮钦摔了他一下,又被夏予教训了好久,导致他现在特别害怕陆淮钦。
“八戒其实就是太警惕了,真的不是有意抓你的。”夏予又解释,“你看他这么可爱,怎么会有坏心思呢?”
“你看狼才虎豹也是小绵羊。”陆淮钦直言不讳。
夏予哑然。
其实她也不是非要给八戒正名,只是她明天就要逃走,若是顺利,以后肯定就见不到八戒了。她还是有些害怕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