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予以为陆淮钦恼羞成怒要对八戒做什么,直接把八戒护在了怀中,满是提防地看着他。
陆淮钦被夏予的眼神刺痛,越发觉得自己在她心里,竟是连一只牲畜都不如。
今日她养的还是一只猫,若他日养的是一只癞蛤蟆,那他在她心里岂不是连蛤蟆都不如?
咬了咬牙关,陆淮钦二话不说就按住夏予的脑勺,直接吻上了她的红唇。
攻城掠取,逼得夏予节节后退。
最后两人都有些衣衫不整地靠在床头,陆淮钦微喘着气,小腹泛起一些欲望。
“阿迢。”陆淮钦呢喃着她的名字。
他念及夏予还很抗拒,便试探性地摸上她的腰,想要吻上她的长颈。
可八戒一声喵叫,陆淮钦眼底的情欲褪去半分。低头看向八戒时,更是含了杀意。
八戒又叫了一声,警惕地看着陆淮钦,做出了准备进攻的姿态。
陆淮钦心底冷笑。要不是夏予,这只猫有九条命也不够活到今日的。
他伸手就要把八戒拽出来丢进笼子里,电光火石之间,八戒竟是直接被甩到地上。
因为本就生病,即便没有磕碰到哪里,也虚弱到爬不起来。
夏予见到这样一幕,掀了被子下床,来不及穿鞋就往八戒那跑去。
将八戒抱在怀中,心细地检查伤势。
见没有十分明显的伤后,才生气地看向陆淮钦,质问道:“一只猫而已,你何以同他生这么大的气,竟是想要他的命?”
陆淮钦脸上本只是哀恸,可夏予护犊子的眼神和要吃了他一样,就渐渐地变成失望。
他不动声色地把被八戒抓伤的手藏了起来,听着夏予安抚八戒的声音,心口疼得一抽一抽的。这种滋味,比他受过最严重的伤还要痛苦百倍。
他应该现在就要把这白猫杀了,剁碎拿去喂老鼠,才能解心头之恨的。
反正夏予都说他想要它的命,他既然做和不做都要受到夏予的质问,那何不做的绝一些,应了夏予的话?
他知道夏予已经吃准了他,仗着他不会对她做什么,也不会要她的命,就为所欲为。
什么敬畏,什么规矩,早就被夏予忘的干干净净。
偏生陆淮钦自己也够没出息,如果早在浮玉山发现自己泛出情爱苗头的时候就肯掐灭,何以落得今日这个地步,被一个女人阻拦脚步?
想当初在浮玉山,陆淮钦与夏予逢场作戏的时候,不止一次动了杀念。
可每次见到她,就不可抑制地心软,任由她从自己手里活下去一次又一次。
甚至有一次他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特地找人杀她。他相信这一次不用他动手,夏予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他既低估了自己又高估了自己。
从未懈怠过要做的事情的他,头一次丢下手里那么重要的事情,策马加鞭地赶回浮玉山,最后还替夏予挡了一刀。
那时的他望着自己血流如注的伤口,才知道自己为了一个女人竟是荒唐到这个地步。他已然明白,如果此时不杀她,那她将来一定会捣乱他计划好的步伐。
他趁夏予守在他床边小憩的时候,又一次动了杀心。
可手还没伸过去,夏予就抬头看向他。刚睡醒的眼睛里还有几分迷茫,但更多的是担忧。
她急切地问陆淮钦怎么样了,伤口还痛不痛。说着就作势要检查他的伤,陆淮钦默默地收回了手,内心挫败到了极致。
以至于夏予要给他检查伤的时候,他满是无奈道:“夏予你知不知羞?”
他伤的地方可是大腿根。
可不管伤在哪里,那时的他就知道自己被夏予吃死了。
十多年的岁月里,他第一次感受到那种炙热不加掩饰的温暖,第一次看到一个善良纯粹到极致的姑娘,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除却冷漠仇恨和亲情,那颗久久不曾滚热的心还会有别的情绪。
可他仍然克制。他想要美人,也想要江山。
以至于最后起兵之际,他打算用方丈和自己儿子的命做一次博弈。却未想到,还把夏予的命给搭了进去。
思及此,陆淮钦袖中的拳头紧握。
夏予是他的,谁也不能从他手里抢走。任何人都不可以,更何况是只畜生。
夏予见陆淮钦朝自己走来,眼里是掩不住的杀意,便将八戒护住,十分警惕地看着他。
陆淮钦与她对视,甚至能看清她眼中自己的倒影。陆淮钦有时候在想,他如今在夏予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朕在你心里,就是个拥有生杀大权从而不在意每一条命的人吗?”
难道不是吗?夏予心里这样想,却不敢说出来惹怒他。
可陆淮钦已然在她眼里得到了答案。
他还记得他教过夏予,当人站在了至高无上的位置上,杀人不过和杀鸡鸭一样。生命从此变成数字,不再有多重的分量。
在陆淮钦眼里,杀人确实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凡威胁他的,惹怒他的,甚至只是潜在威胁的,他都会毫不心软地杀了。
可他却迟迟没有对夏予动手。他对夏予是有十足的耐心和退让的,显然夏予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