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颖:【我和鹿鸣去解释一下,你陪陪阿姨,这边不用担心。】
【嗯。】
很快,鹿鸣打来了电话。
林雀扫了一眼,毫不犹豫地掐断通话。
林父不动声色地把她的行为看在眼里,他劝她:“孩子,礼貌还是有的,去不了的话,你应该要说一声的。”
“嗯。”林雀应了一声,却并未打回去,把手机装进了包里。
林母为了让她解馋才误食了芒果躺进了医院,她怎么可以在林母生死未卜的时候还去做一些让林母不开心的事呢。
林母不喜欢她和鹿鸣交往,那她就不做。
妈妈只有一个,她不可以失去妈妈。
手机平静地躺在她的口袋里。
——鹿鸣没有再打电话进来。
——
林母很快被推出来。
进了ICU病房继续观察。
她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已经褪去,脸色苍白,浑身透着一股子林雀从未见过的虚弱。
林雀心疼得不得了,眼泪当即流了下来。
“别哭,妈妈没事。”林母伸出手抚上她的脸,给她抹眼泪。
林雀能清楚地感受到林母手指在颤抖,她显然还没从过敏的意外里恢复过来。
她鼻子更酸了。
林母眉目低垂:“林林,妈妈对不起你。”
“?”林雀万分不解。
林母目光移到她身上那条明亮夺人的红色裙子上:“我林林打扮那么漂亮,本来去开开心心给朋友过生日的,却被我给耽搁了……”
声音和以往的强硬大相径庭,多了些遗憾和小心翼翼的歉意。
林雀想过一万次林母温和的样子,真正遇到时她却没有半点心悦。
林母的骄傲和得意似乎被她的任性给渐渐毁掉,她曾经缩在林母羽翼下安心成长,如今林母却被在她面前有些畏畏缩缩。
林雀很羞愧,再一次怀疑她所谓的争取自由是不是只是单纯的青春期叛逆,就图自己痛快,而伤透了含辛茹苦的林母。
林雀打断林母的话:“妈,你说什么呢!你好好的才是最重要的。”
林母还想说些什么,林父替她掖了掖被子:“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经过这么一场折腾,林母累极,闭目养神。
虽然倦意席卷了全身,但她唇角却漾着笑意,携着别样地、难以言说地舒爽。
林雀没有发现。
因为林父执意将她推出了病房:“林林,去向你同学说明一下放鸽子的原因,并且为此道歉。”
他鲜少用命令性的口气强制要求她什么。
见他态度坚决,林雀选择了听从。
她已经惹了妈妈,不想再让爸爸也不开心。
——
医院走廊。
林雀拨了鹿鸣的号码,他很快接听,却并不言语。
她用相当客套地语气说:“鹿鸣,你生日我不去了。”
“好好陪妈妈。”他声音一如既往地平淡。
平常的话,林雀总觉得他过于冷漠,永远是这种漫不经心的语调。
可当她心里烦躁时,听到他的声音,却如同打了一剂镇定剂般,令她情绪淡了不少,不知不觉间就平静下来。
林雀知道,宋颖帮她向鹿鸣说过她家里出事的情况。
所以没多做解释。
鹿鸣也不需要她解释。
他声音沉沉,有安抚人心的魔力:“不要有什么负担,不过一个生日会而已,以后有的是机会来。”
林雀咬了咬牙,调动所以理智抵抗他不自知的诱惑吸引力。
她一字一句、冷漠地说:“鹿鸣,从今天开始,我和你只是同学关系,如果我们做不到,我就去找老师条换座位。”
一口气飞快地将话说完,不给他回话的机会,她立即挂断了电话。
脸上有湿润液体流下,与肌.肤相触,所经之地皆是痒痒得。
她抬手将它拭去,指甲上躺着透明的水珠。
——那是她的泪。
她看着晶莹的水珠,轻轻一吹,将它垂落。
笑了。
没事儿过不去的坎儿。
刚才的过敏事件已经足够证明林母对她的重要性不是吗?
少气林母,让她多活几年,比什么都强。
林雀整理好情绪,轻轻推开病房门,走向林母的位置。
林母和大门中间隔着个屏风。
她此时看不到林母和林父的表情,却听到一向对林母轻声细语地林父居然在吼林母:“孩子不就是参加个聚会吗?你不让她去不就行了,至于偷偷吃芒果吗?真要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你刚才要是救不过来,孩子不就没妈,我就没老婆了啊!都是一家人,有问题好好沟通,不要那么极端……”
“……”
林雀僵在原地。
明明是最适宜人体的26度恒温环境,她却仿佛坠入寒冰之中,陷入强烈地森然恐怖之中。
林母嗓子沙哑,语气是惯有的不容置喙:“你不懂,林林现在在叛逆期,激不得,强硬得不让她出去,她会怨上我们的。”
“那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