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黎澈离开许久,陶琼音才回过神,小心翼翼地将文件袋收好,离开了酒吧。
另一边。
梁仟仟站在停车场出口处,给黎澈打电话,无人接听。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还不到二十分钟。
如果他有事要先走的话,应该会给自己说一声的。
但她也没多想,给家里的司机通了电话让司机来接她。
电话还没结束,一辆黑色的车在自己面前停下来。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徐放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他不紧不慢地侧首看向她:“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司机马上就到了。”梁仟仟摇了摇头,况且,她也不想继续和徐放待在一起,毕竟刚才发生了那些事。
二十分钟前。
徐放深不见底的黑眸锁着她足足几分钟才动了动薄唇,喑哑道:“你都还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一定会摔?”
因为我做过一件你永远无法原谅的事。
梁仟仟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悲凉和晦暗没有逃过徐放的眼睛。
良久,她才开口:“就算不会摔,我也不想去冒险了,我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了,年纪一大身上的冲劲儿确实会消失,只想平平稳稳岁月安好。”
徐放鼻息间发出一声低笑。
岁月安好?
爱而不得也算是岁月安好么?守着一个根本不爱的男人混天度日也算是岁月安好么?
“我……”
徐放刚说了一个字,唇便被梁仟仟用葱白的指尖按住发不出声。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梁仟仟轻言缓语:“有些事情如果明知道不可能,还是不要说出来挑破,这样两个人都不会留遗憾。”
说完她便要收回自己的手,一秒钟后,手腕被他灼热的大掌桎梏在半空中。
梁仟仟下意识地抬眸迎上他的目光,被其中的炽忱灼得睁不开眼。
“可我怎么觉得,不说才会更遗憾。”
“徐放,我太了解你,所以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的。”
姜扶桑的事情她能瞒他一时,能瞒得了一世吗?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如果他知道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把对他而言最重要的女人从他的生命中彻底摘除了,甚至因此一辈子错过了她,大概会恨她入骨吧……
如果两年前,她救了他之后第一时间告诉他所有的事情,徐放完全可以利用秦家和梁家的力量找到姜扶桑,在她人生最低谷的那段时间给她最适时的陪伴,说不定他们现在早就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样算起来,要说她是拆散了他们的罪魁祸首,其实也不冤枉。
“那你之前亲我的事情怎么算?”徐放突然话锋一转。
梁仟仟愣住。
亲他?
什么时候亲过他?
虽然她对他有意,不过这么耍流氓的事情她做不出来的,除非是喝醉了……
喝醉?
梁仟仟脑海中猛然出现几个记忆碎片,她略显木讷地看向徐放:“是那天我喝醉了?”
“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你的保镖,你要强吻我我能怎么办,何况第二天你还来个翻脸不认人。”
徐放终于找到了机会控诉她的“恶行”。
小火苗直接从她的耳根烧到脸颊上,夜色里,梁仟仟面色红润细腻,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像是天上闪烁的星辰一般,皎皎月色映在她的瞳孔里,美得不可方物。
徐放喉结上下动了动,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先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再说后面的。”
梁仟仟拧了拧眉心,脑袋隐隐胀痛。
“发酒疯的事情就不要计较了……”
“行,那我现在也强吻你,反正我喝了酒,也算发酒疯,你明天别和我计较。”
说着徐放便扣紧她的下颌扬起来,唇就要往上印。
梁仟仟心下一惊,本能地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不让他动作。
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让徐放身上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了。
他看见了她手上戴着的戒指。
戴在中指上,是什么意思他很清楚。
梁仟仟和黎澈订婚了,这事儿只是耳听总给人一种还有余地不用全部相信的感觉,可当他真真切切看见这枚戒指时,这么一个小小的物件,比什么话效果都都显著。
从他的桎梏中解脱出来,梁仟仟才微微喘着气,声线微颤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徐放。”梁仟仟神色严肃地看着他,“我之所以来,主要目的也不是听你说什么,而是我有话对你说。”
徐放深深凝了她一会儿,薄唇开合:“我不听,你要是想回去我开车送你。”
他在逃避。
那就说明他知道她想说什么。
“我和黎澈已经订婚了,两家人正在挑日子举办订婚典礼,无论过去是什么样的,未来我的人生中都只会有一个男人,他叫黎澈,是我的丈夫。”
丈夫。
这两个字徐放听着只觉得刺耳。
梁仟仟话里的意思他不是听不出来。
她知道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