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凉,风力更比白日里肆虐,呼呼吹过岩石壁咚,发出鬼哭狼嚎的声响。
王氏门外。
秦嬷嬷规劝无果,摇头又闭上了房门。
屋内熄了灯。
挺拔身影在沉寂的夜,似巨石,似雄山,岿然不动。
向元衡在外跪了一夜。
清晨
干冷天气,冻得土壤结块皲裂,倒是方便挖地寻宝。
用完早饭,傅念寻了个锄头,在那石桌旁的古树下,嘿哧嘿哧的挥动手中的工具。
挖了许久,泥土中露出一角黑木盒子的痕迹。
把东西全部挖出,费了些力气,她额上已经渗出密汗,衣衫也沾染上汗水,她歪着身子半杵着手把,满眼期待的打开箱子。
一叠厚厚的银票和一本绝世古医书。
“发财了。”
傅念看见银票两眼放光,她这不就成了个富婆。
“小姐,什么发财呀?”
耳边传过一句暗幽幽的话,她侧过头一看,竟是麦冬。
今早她让麦冬去打听王氏那边的消息。
麦冬早就从门口进来,站在身后,不过她被欢喜充满了头脑,根本没注意到。
傅念挑眉一笑,向她展示一下战利品,“没事,不过,以后跟着我混。”
麦冬也听不懂,只是傻傻的点头,“是,都听小姐的。”
一把潇洒甩开锄头,也不在意污泥,低头捧着金贵盒子就往屋里钻。
进屋擦盒子时,麦冬就向她说了老太太院子里发生的事。
向元衡在门外跪了整整一夜,王氏也没松口。今晨他又入宫面圣,不知结果如何?
事情倒是又没了定数。
宅斗也不是不能宅斗,可有法子不提心吊胆的活着,它不香吗?
现在的办法,还是走一步看一步,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最不济还有十日,明日走不成,再想法子呗!
“麦冬,走我们去逛街,我给你买烧饼吃。”
小丫鬟点头如葱,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就出府门,置办物件。
热闹街市。
傅念咬了口烧饼,昂首阔步的向前走,麦冬也满脸带笑,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在身后。
两人也不逗留,即刻回府等最终结果。
回府后,向元衡就忙的脚不沾地,消息是付纪带来的。
离开都城是得了圣上口谕。
乖乖嘞,她面子真大!
不对,向元衡的面子真大,官员在外,亲属不随的律法竟然就无视了。
权倾朝野的将军,可不一般,原书中也确实提及,圣上与向元衡,历经数次死战,那关系确实铁。
翌日,向府门外只有两辆马车,随从也不多。
向元衡也还在假期,身作一身黑色常服,已经上马等候了。
付纪也在旁。
原书也说过,此次向元衡回来也是带他去疆场历练的。
“父亲,纪哥哥。”
傅念挥手打了个招呼,神清气爽的上了马车。
两人皆轻点了点头。
出发之前,王氏也没来送,到底放不下她心中的执念。门口一声远行祝福语,她倒是也不觉得意外。
郑氏穿得鲜亮,得意大喊,“离儿,我儿一定要好好的啊。”
傅念反手一个假哭,悲伤不已,扶着车帘,“母亲放心,离儿定是长命百岁的。”
傅念还靠在车窗上挥手,只见郑氏气歪脸嘴,模糊身影直跺脚。
向元衡大喝一声,“出发。”
马车缓缓移动,府门前那块黑金匾额上的大字,已然瞧不清。
悬在头上那把刀,才终于放下。
穿成被毒杀的虐文女主,拒绝剧情,逃离嗝屁,这才是一个正经穿书人该做的事!天搽黑,官道旁一个小客栈,正是忙碌的时候。
马厩已经停满,小厮脚不沾地的端茶倒水,还要陪笑着去听从老板的安排。
小厮歪头瞧了一眼坐在窗子边的那少爷。他一身金线织就月白云锦衣袍,头戴玉冠,面容俊美不凡,看着金贵不已。
可这官道常年累月,他什么人没见过。
眼前这位贵人,确实不一样。
既不亲和待人又不清冷矜贵。没有富贵闲人那般的气质,反而是阴郁煞气逼人,竟叫他也不敢多陪笑闲谈。
算账老板抬眼见他愣住出神,呵斥一声,“来客人了,还不手脚麻利点儿。”
门口进来四位尊客,看着也是不凡。
中年男子身材魁梧,威风凛凛,少年剑眉星眸,清俊刚毅。那丫头打扮的,看着肩宽体胖,可竟比他村里姑娘都好看。
可最突出的,还是那眉开眼笑,与旁的小丫鬟打闹的少女,最是让人移不开眼,他出生起就没见过生的这么好看的姑娘。
他算是开了眼了。
小厮心下正感叹时,少年开口了。
“老板,给我们上些酒菜。”
付纪处理好饭食,又转向柜面去定了房间。小店生意极好,住房已满。他加了好些银钱,才得了两间上房。
小厮热情招呼着,将他们领到空闲的桌子做上后,又跑着去传菜。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