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润之放下车钥匙，看了眼客厅，“窈窈呢？”
“出去遛狗了，应该快回来了。”程老爷子问他，“找她有事？”
“随便问问。”程润之说完，在茶几前坐下。
喝了半杯茶，江摇窈回来了。
程润之看了她一眼，依然握着茶杯慢条斯理的喝着。
“舅舅，你回来啦。”江摇窈眼睛一亮，“你等我下，我上楼换件衣服。”
“窈窈。”程老爷子喊住她，“先给锦阑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下班，让他过来吃晚饭。”
程润之收紧手指。
还好江摇窈说，“薄锦阑今晚有应酬，来不了了。”
程老爷子点头，“那你晚上想吃点什么？”
“我跟舅舅晚上有事呢，晚上就不在家吃了。”
“你们能有什么事？”
等江摇窈说，“舅舅要带我去见小舅妈她们，我在海城给他们买了很多礼物，得赶紧送过去。”
“原来是这样。”程老爷子恍然大悟，欣慰点头，“还是窈窈有心啊。”
说完，猛地瞪向某人，“你这个当舅舅的，还不如外甥女懂事！学着点知道吗？”
程润之：“……”
他算是明白了，在老爷子的眼里，他这个儿子……一无是处！
**
10分钟后，程润之冷着脸将车开出锦绣园。
一路上，江摇窈都在给男朋友发消息。
薄锦阑今晚有个商务聚餐，大概九点多才能结束。
【你舅妈家住哪里？】
于是江摇窈问，“舅舅，小舅妈住哪啊？”
等程润之说了一个地址，她惊讶，“怎么这么远？”
程润之说，“房租便宜。”
江摇窈：“……哦。”
把地址发给薄锦阑，她又问道，“小舅妈家里都有谁呀，我应该怎么称呼？”
程润之觑了她一眼，“有个保姆。”
江摇窈再次：“……哦。”
然后她又问道，“小舅妈她是本地人吗？她家人都在哪啊？”
程润之面无表情，“都死了。”
江摇窈：“？？？”
这就是传说中的话题终结者吧？
到底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
停好车，天色已黑。
程润之提着大包小包走进楼道。
因为东西太多，江摇窈也提了一包纸尿裤，跟在他后面往里走。
这里是位于五环外的一座老小区，楼房陈旧，连电梯都没有……
江摇窈庆幸自己今晚穿了一双平底鞋，结果刚走到三楼，楼梯间的感应灯就坏了，漆黑一片。
程润之说，“慢点走，扶着楼梯。”
“哦。”江摇窈伸手扶着楼梯，跟着他往上爬。
到了四楼，灯一照，手上全都是灰……
“舅舅，舅妈这里的环境也太差了吧？”她忍不住吐槽。
程润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了租金便宜。”
“……可我觉得很不安全。”
刚才进来时，小区门口连保安都没有，楼道也没有任何的门禁，而且连感应灯都坏掉了……
江摇窈还从来没住过这样的地方，多少有些不适应。
终于到了六楼，江摇窈隐约听到一阵西里哐当的声音……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程润之直接冲了过去。
……
前方走廊，一道房门半开着，有声音从里面传来。
“欠债还钱！你是林志国的女儿，他既然死了，债就落到你头上了，你不还谁还？”
“我说了，我现在没那么多钱……”
“少特么废话！每次来你都没钱，当我们兄弟几个好忽悠是不是？”那个男人嗓门很粗，“都特么给我砸！”
“谁敢砸一个我看看。”程润之就在这时推门走了进来。
不大的客厅里，椅子被掀翻在地，有三四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站在里面，听到声音都齐刷刷看过来。
林桃更是惊讶，“你怎么过来了？”
她看了眼那几个男人，忙走过来，压低声音，“我现在有点事，你先回去……”
“他们是什么人？”程润之打断。
林桃欲言又止。
没多久，江摇窈也追了进来，“小舅妈你没事吧？”
林桃：“？？？”
她看向程润之，简直无语。
而这时那几个男人不耐烦了，“来人了正好，你们是她的朋友吧，她欠钱不还你们管不管啊？”
林桃忙说话，“赵哥，这事跟他们没关系……”
“多少钱。”程润之打断。
赵哥见他谈吐不凡，想必是个有身份的人物，便直接走了过来，“林志国生前借了我们公司一笔贷款，借的时候是三千万，现在过去三年，利滚利，一共是六千万……”
“疯了吧？”江摇窈脱口而出，“你们什么公司，三年时间涨了三倍的利息？”
“哟，小姑娘算数不错呀。”
江摇窈瞪他，“贷款超过百分之二十四年利率就是违法，你们是哪家公司？放高利贷还敢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