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肆看着她背对着他的身影,低低笑着:“还真是无情啊。”
村子里很寂静,路边偶有老鼠跑过,许安安直接去到简村长家,发现简赵氏没事,桌上的平安符消失了一个。
此时她瘫在床上动弹不得,只一个劲的流泪唤着简村长的名字。
桌上还有一个平安符压着一张纸,上面是简村长写的遗书,还有一个平安符在简赵氏的床畔变成了灰烬,昨夜替简赵氏挡了一次。
而简村长的他没用,而选择了自杀。
见着许安安他们来了,简赵氏神色激动的直唤:“贵人们,你们快走吧,月娘回来了,她回来报仇了,是我们对不起她。”
“昨夜,我似乎看见月娘了。”简赵氏更咽着:“她说恨我,我都知道,从我跟她爹强行把她从屋子抱出来的那一刻,她就该恨了,从我儿子十年前离家再也没有回来,我就知道,他们兄妹二人皆是恨我们的,可是我们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只死一人跟全村百来口人,这让人如何抉择啊?”
简赵氏呜咽的哭着,不一会儿就开始呕血,春婶子吓得连忙拿干净的布给她擦拭:“赵婶子,你快别说了,你们家就你一人了,你死了可怎么办啊。”
简赵氏眼泪都流干了:“我瘫了,还不如昨夜就被月娘用绣线勒死,反倒被贵人的符纸救了,我老头也死了,我一个人又该如何生活?儿子没了,闺女也没了,我该怎么办呐?”
“你昨夜真见着简月娘了?她是不是长孙三娘的模样?”、
许安安突然的问话,把春婶子都吓了一跳,这件事怎么又扯到孙三娘了?
“莫非月娘附身到孙三娘身上了?”春婶子脸有些白,这要是真的,得赶紧除了这个祸害,不然整个村子都得遭殃。
她想法才落,外面就传来一声惨叫:“春娘!”
春婶子脸更白了,许安安看向她:“谁在叫你?”
春婶子抖着唇:“民,民妇的丈夫,民妇清晨跑出家门的时候,明明见他没气了,他怎么又活了。。”
许安安走到门口,就见程肆一脚踩着人的脑袋,行为非常的恶劣,他微微弯身,脚尖还碾了碾,他弯着眸:“软的。”
“救命!贵人救命!”
似看见救星,男子在地上扑腾着求救。
程肆侧头,脚下动作没变,身子挺直,他摸了摸耳朵,一脸不耐烦:“吵死了。”
脚上一个用力,男子直接就滚到了许安安的面前,男子在地上抖了两下,才爬起来要去抓春婶子:“春娘,你跟我回家吧。”
春婶子吓得往后退了一小步:“你别碰我!你离我远些!”
男子手上动作一顿,有些懊恼的垂着头,许安安在他身上看了一圈,突然定在他领口处,她勾唇笑道:“你领口的线头开了。”
男子顿了顿,他伸手摸了摸,一根线头因为他刚刚的挣扎,有些裂开了,他把线头往衣裳里面塞了塞:“春娘,你回去帮我缝一缝就好了。”
说着他就要再次去牵春婶子,许安安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她眸光一愣,从袖中掏出匕首猛的就插男子的心口。
“啊……”
春婶子吓得蹲身抱头尖叫。
“吱吱吱。”
皮囊被划破,成百上千只老鼠皆涌了出来,许安安脸色一变,她手中的男子皮囊被程肆踢飞到一侧,而程肆拎着她到了安全的地方。
见了光的老鼠四处乱窜,萧霄直接把春婶子拎进了屋内,免得被老鼠咬死了。
木亦赶到许安安的身旁,他看了程肆一眼,才问道:“娘娘,您没事吧。”
许安安摇摇头:“没事。”
然后她看向自己的手腕:“安王殿下可以松手了。”
程肆哼笑一声,然后松开了手:“情况紧急,肆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许安安撇他一眼,道貌岸然的家伙,装什么正人君子。
一会儿功夫,老鼠已经跑完了,地上还有几只因为踩踏而亡的老鼠,它们眼睛泛红,躺在地上抽搐。
而那男子,除了皮囊,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程肆上前踢了踢,男子的皮相就正在院子中间,他完美无缺的仿若真人一样。
姚卓玉打开门,沉默的看见这一幕,这也太玄幻了,刚刚还站着说话,能行动的男子,瞬间就剩下一副皮囊了。
“他,他,这……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没了?”
姚卓玉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春婶子缓过来以后,就去手脚并用爬过去抱着皮囊,哭得撕心裂肺:“孩儿他爹,呜呜呜,月娘啊,你到底要杀多少人才罢休?当年我一家子可都是替你挡了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们,呜呜呜。”
当年山匪那件事,唯一站出来帮简月娘的就是春婶子一家,只是被打怕了,后来也闭了嘴。
许安安在男子皮囊上看着缝合的红色绣线,藏得比较深,人不注意只以为是衣裳的线头。
她盯着地上的老鼠,慢慢道:“我知道头发是怎么回事了,估计村里去了山上的人已经遭遇了不幸,被剥了皮,而尸身被丢进了老鼠洞,所以,老鼠才能拖出尸臭的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