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安安不动,程肆拎着酒壶仰头饮了一口,他狠狠用手背擦了擦唇,刺激得他的唇色更加冶艳。
他笑弯了眸子:“本王知道了,你想让本王来请你,可是?”
许安安深吸一口气,难怪这人没在她面前现身,估计是想到,自己见到他就不会来了。
她提步往里面走:“不必了,我自己进来。”
她看了看坐得满当当的位置,微微勾唇:“看来安王殿下并未准备我的位置,我这就告辞了。”
“谁说的?”他语调悠扬,紧盯着许安安的眼眸,他伸手拍了拍身侧:“本王不是说了,要替皇兄照顾你,本王的身边,就是你该来的位置。”
姚卓玉直接懵逼了,他在两人身边看了看,最后还是觉得不对劲极了,他硬着头皮走了出来:“王爷,不如把微臣的位置让给娘娘吧,两人坐太挤了些,微臣怕挤着王爷不舒服。”
程肆眸光一瞬幽暗,画舫里众官员大气都不敢喘,这都是什么事啊,这安王殿下跟明妃娘娘有仇吗?
想当着众人的面折辱她?
这要是真坐他身边才是出大事了,这完全就是弃程淮也的颜面不顾,严重一些,被人杜撰,许安安的清白也没了。
程肆轻轻的低呵笑一声,打破了僵局,他依旧笑得艳丽:“本王又没说不可以,你既然愿意让便让吧,本王也舍不得明妃娘娘这么一直站着。”
姚卓玉面皮抖了抖,他悄悄抬眸看了程肆一眼,见他又开始灌酒,然后抬袖擦了擦额角的汗,低声道:“娘娘,安王殿下性子就是这般肆意不羁,您多担待一些,等宴散了便好了。”
姚卓玉的位置在末端,这倒遂了许安安的意,而姚卓玉也是大官,画舫的人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他,所以又准备了一个位置在许安安的对面。
面前摆着小案几,周子成端着酒杯恭敬道:“安王殿下能途径下官的清平县真是令下官这个县蓬荜生辉啊,下官敬您一杯。”
程肆来者不拒,所有人都说着好话敬程肆酒,一圈完了,他目光灼热的在许安安身上:“明妃娘娘,就没有什么想对本王说的?”
他那一声“明妃娘娘”在舌尖绕了又绕,后面的话似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许安安自然对这个想要她命的男人没什么好感,众目睽睽下,她皮笑肉不笑,举着酒杯:“本宫在这儿以水代酒敬王爷一杯,恭祝王爷,大获全胜,平安归来。”
“本宫”二字有些许刺耳,她在告诉他,她与他之间不可逾越的关系。
程肆攥着酒杯的手松了又紧,他稳住自己的仪态,看着许安安的面容,又想起三年前,最后跟她见的那一面。
那时候的少女容貌还尚余稚嫩,远没有这般的姿容绯腻,她依旧是笑着的,只是跟他距离隔得尚远。
她朝他行了一礼:“那我便在京中,等着王爷平安归来。”
等来等去,没等到他回来,她就入了宫。
程肆一直以为,他跟许安安之间的误会等他回来说开便好了,只是许安安这人一向狠,断了他最后的念想。
最后,曲终人散。
程肆不知道喝了多少,他看着夜幕,看着空荡荡的画舫。
许安安走了,这群人也被他赶了出去,他醉眼朦胧,他就应该在得知她要进宫的时候,就赶回来的。
而他却为了他们口中的大计,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酒壶被他投掷在地,一双素白的手把酒壶重新捡回案桌上。
“安王殿下。”
程肆抬起头,面前本陌生的容颜慢慢变幻变成了许安安的样子:“安安?”
舞女一愣,她垂眸去扶着程肆的手臂:“安王殿下,您喝醉了,奴扶您去休息。”
程肆抓着她的手:“安安。”
半推半就间,舞女顺势就倒在了他的身上,她有些娇羞:“殿下。”
眼见程肆的吻就要落下,她紧张的闭着眼睛,机会只有一次,传闻程肆只有个未婚妻,身边干干净净的不染风尘。
她想吃第一口螃蟹,只要成了程肆的女人,她还用再待这种画舫里给跳舞给客人看吗?
再距离她面容一寸的地方,程肆停了下来,他微吐一口气,狭长的眼眸慢慢变得清醒,许安安的面容一下幻化不见,他脸上没有表情:“你不是安安。”
舞女一瞬就紧张了,她心急的抓着程肆的手:“王爷,奴敬仰您已久,奴真的很爱您,您能给奴一次机会吗?奴想做您的女人。”
程肆的眼眸一寸一寸的变冷,他修长的指尖攀上舞女的脖颈,语句冰冷:“你真令本王恶心。”
舞女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程肆扭断的脖子。
他一抬手,就把尸身嫌恶的甩去了中间,自己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外面是他的暗卫萧霄,见程肆出来了,他才上前搀扶:“主子。”
程肆揉着眉心,他额头抽痛:“什么时辰了?”
“子时一刻。”
“回周府。”
程肆的客房在许安安的隔壁,这是他特地选的,他看了已经熄灯的许安安屋子,猛的一踹自己的房门就走了进去。
许安安直接是被这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