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霍铮怎么会出现在她和季长泽的婚礼现场呢?
她呆呆地看着这个闯进婚礼现场、和其他宾客格格不入的男人。
他俊脸苍白,薄唇看不到一点血色,脸颊略有些瘦削,看起来像是重伤初愈的模样。
身穿黑色大衣,高大挺拔的身材不知道为何看起来有些单薄,但仍旧气场强大,周身散发着睥睨一切的气势。
毕竟这是在利国,是季家的大本营,没几个人是认得霍铮的,所以都对这个破坏婚礼的男人感到震惊,议论纷纷。
霍铮根本就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待他,只死死地盯着江晚晚,看到她身穿洁白的婚纱,明艳动人地站在季长泽身边,心中像是点了炸药似的。
“江晚晚,过来。”他冷冷地说,声音正好可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你生是霍家的人,死是霍家的鬼!我不准你嫁给这个残废!”
众人哗然,江晚晚小脸发白,僵硬地站在原地,仿佛一座风化的雕像。
季长泽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满是阴霾之色,“霍铮,没想到你还真的敢来。”
“你竟然都给我写请柬了,我怎么能不来。”霍铮冷笑一声,见江晚晚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心中的怒火噌噌直冒,“江晚晚,你是聋了吗?”
季长泽一把握住了江晚晚的手,将戒指戴上她的无名指,仿佛宣示主权一般地说道:“她现在是我的妻子,你没资格对她大呼小叫。”
看到这个画面,霍铮只觉得刺眼极了,哪里还能忍得下去?
他迈着一双大长腿,步步生风,很快就走到了江晚晚面前,一把拉住她的另一只手。
江晚晚一个踉跄,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霍铮倒去,季长泽却是不甘心地一拽,她顿时又不受控制地偏向了他。
两个男人你拉我拽,江晚晚就横在他们中间,像是一个被争抢的洋娃娃,没有做主的权利。
“晚晚,我问你。”季长泽深深地看着江晚晚,眼中含着一丝期待和紧张,一字一顿地开口道:“你选择我,还是选择他?”
这个问题一出,霍铮的心竟是乱了半拍,口不择言道:“她没资格做选择。”
江晚晚闻言心中刺痛。
只有季长泽心知肚明霍铮是在想什么,他看着江晚晚的目光变得更加温柔了,“晚晚,我只听你说。”
霍铮想要打断,可嗓子里像是堵了棉花似的,发不出声音,只能紧紧地盯着江晚晚的唇瓣,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股说不上来的紧张。
“我……”江晚晚张张口,喉咙干涩得厉害,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季长泽循循善诱,“没关系的,勇敢地说出来,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你可以慢慢想。”
江晚晚现在脑子很乱很乱,她真的说不出口,如果可以的话,她一个人都不想选,只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
可两个男人都直勾勾地看着她,不允许她有一丝一毫的逃避,压力如同潮水般袭来。
她沉默着,霍铮突然觉得和季长泽等待答案的自己十分可笑,他又不爱江晚晚,为什么要等她选择?直接把人带走就是了!
他这样想,立刻便做了。
江晚晚还没有反应过来,霍铮就狠狠一拽,直接把她拽进了怀里,要带人离开。
季长泽骤然脱了手,英俊的脸庞泛着铁青色,阴冷道:“霍铮,你以为你能走出这个礼堂吗?”
霍铮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拽着江晚晚的手就往外走。
江晚晚下意识地挣扎,可越是挣扎,男人就握得越紧,仿佛要捏碎她的腕骨。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霍铮的怒火。
他好像真的很生气,很生气。
“江晚晚,你欠我的东西,这辈子都还不清。”霍铮阴恻恻地在她的耳边说道,犹如魔鬼的低语,“你休想逃离我的手掌心。”
江晚晚的心猛然一颤。
这时候,季长泽突然一声令下。
周围突然涌出了无数个黑衣人,将霍铮和江晚晚团团围住,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两人。
“霍铮,是你自己赶来送死的,那我只好成全你了。”
季长泽坐在轮椅上,由保镖缓缓地推过来,刚才问江晚晚那个问题,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等他的人就位罢了。
他阴冷地盯着霍铮,命令道:“立刻把他抓起来!”
保镖们顿时蜂拥而上。
霍铮一把推开江晚晚,直接和他们打了起来。
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霍铮一个人对付这么多的保镖,加上他刚刚重伤醒来,身体虚弱,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砰砰砰!”拳头犹如冰雹似地落在霍铮的身上,看得江晚晚心惊肉跳,脸色发白。
季长泽以为吓到她了,命令保镖们把霍铮死死地绑起来,然后微笑如常地对宾客们说道:“不好意思让大家受惊了,我们的婚礼继续。”
随后,他又看向江晚晚,柔声说道:“晚晚,到我身边来。”
江晚晚下意识看了霍铮一眼,便撞进了对方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眸子里,那火几乎要化成实质把她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