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言看着陆暖,好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好。
看他绷在那里,戚乙狄赶忙上前:“公主殿下见谅,尚统领已经吩咐银甲卫,在整个皇宫内,以柯善海的寝殿为中心展开细致的搜索了。
掘地三尺也会将司海鉴代表和楚少族长找回来的!”
“我要活的,不要死的,要是死了,我可不依。”
陆暖说完,毫不犹豫地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慕昭言原想说点什么的,可是看到陆暖这个表情,他又把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陛下,玄战公主她……”
戚乙狄跟在慕昭言的身后,欲言又止。
“以她的性子,若是不照她说的去做,别说我们这里是荒燃,即便我们这里是她的敌军大营,她也有法子弄得天翻地覆。”
慕昭言说着,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后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地“哼”了一声后,抬脚就跟着陆暖的背影走去了。
戚乙狄站在他后面,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我的陛下啊,你可知道银甲卫已经不眠不休地将整个皇宫都快掘地三尺了,还是找不到那两尊佛啊!
慕昭言自然是知道的,他也知道柯善海自有隐藏的本事,所以并不觉得银甲卫能真的把人轻易找到。
而明日陆暖给柯善海安排的一场大戏,足够让他原形毕露。
到时候若是柯善海不想牵累自己唯一的儿子,便只能依从陆暖的想法去做事。
想到这里,慕昭言不由得有些胆寒。
他之前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把苏琼姿从陆暖这样的人手里轻易地夺过来?
眼下的情况来看,即便是慕昭言不久前能强行扣留苏琼姿,只要陆暖在,苏琼姿便绝不可能留在荒燃。
翌日清晨,晨光熹微,城外尸山往北十里处。
浑身狼狈,草木灰涂满整张脸的柯善海剃了光头,穿着一身灰扑扑的粗麻袈裟,被几个人虔诚地送到了坡下。
“帝师,我们只能送您到这里了,眼下京都局势不平,那玄战公主为了自己的人在陛下面前说尽了威胁的话,陛下也是无可奈何。
我等只能将帝师送到此处,待帝师到了苟城,便有人接应您。”
为首的那银甲卫说完,带着身后的人对柯善海鞠了一躬,满眼都是真挚的不舍。
柯善海听了这话,面上虽然巍然不动,但是心里却已经冷哼了无数声。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们也是为难,眼下陛下处境艰难,我已经无法再陪伴陛下身侧,陛下的安危,便托付给各位了。”
“帝师放心,陛下这些年来被帝师教导得十分优秀,一定会带领我们度过这个难关的。
等那玄战公主闹够了离开了我们荒燃,我们便可以大大方方地将帝师迎回京中了!”
见这些银甲卫说话不似作假,柯善海先是将脏兮兮的手掌抬起来挡在眼睛上眺望了一会儿还未跳出地平面的初阳,后叹了口气:“只是不少人都认为是老夫要谋害陛下啊!”
“帝师待陛下如亲子,举国上下谁人不知!
那玄战公主红口白牙硬是颠倒黑白,往帝师身上泼了无数脏水!
若非是我们荒燃国力孱弱,无法对抗玄战那逾百万的天子军的话,我等又岂会任由一个小女子在头上撒野!”
众人一说起这些,便是满脸愤懑。
仿佛陆暖做的事已经惹得天怒人怨,但他们却碍于玄战国的国威,敢怒不敢言一般。
“唉!”柯善海虽然并不完全相信这些银甲卫,但是却也不打算真的在这里久留。
他很应景地叹了口气,随后摇了摇头,满脸沧桑:“只愿陛下明白老夫的心意,莫要被那玄战妖女牵着鼻子走才好!
也罢,事已至此,老夫便只能先行离开,只愿陛下一切安好,我在苟城等着好消息!”
“帝师,一路保重!”
“多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