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凌淳这话狠狠地砸到了白盛婴的心头,他一时半会儿竟然沉默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好一会儿之后,白盛婴缓缓开口:“你说的……是真的?”
“这世上唯我最懂她,我看得分明,只是她自己不懂,我便也不说,免得她陷入自我的矛盾之中。
但是你既然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就不应该一点也未曾感觉到。
白盛婴,暖儿未曾被父母亲情保护过,我希望你可以留着你的命,来填上暖儿的这一份遗憾。”
说完,凌淳支撑着身子站起来:“我去拿工具来为你止血,希望你不要不知好歹。”
白盛婴呆立原地,只觉得胸口炸开了一个什么东西,脑袋嗡嗡直响。
直到凌淳走后好一会儿,白盛婴才猛然回过神来。
刚刚,凌淳说陆暖在乎自己,是吗?
所以,他的女儿并没有真正地恨他入骨,其实只是因为过不去自己的那一关才始终对他恶语相向吗?
意识到这里,白盛婴猛地抬起头,看向空无一人的房间。
既然是这样,那他又何必寻死,既然是这样,那他为何不为了女儿杀出一片天地?
“你又想干什么?”
凌淳拿着处理伤口用的双氧水和纱布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白盛婴眼睛仿佛会发光一般盯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顿时拧起了眉头:“我方才说的话,难道你没有听进去吗?”
白盛婴看着凌淳,忽然笑了起来:“多谢你方才的话,我这才想明白我到底应该做些什么。
肃云国的夏族想要暖儿,那我便把夏族拿下,送给暖儿!”
说完,他猖狂地笑出了声:“凌淳,我甚至不用你与我联手,只用我一个人,夏族覆灭也不是难事!”
“你先把手伸出来。”凌淳面无表情地冲着笼子伸出了手:“先让我把你的伤口处理了,免得暖儿醒了之后知道你我做了什么,她会生气的。”
原本白盛婴是打算说这些小伤不算什么的,但是听到凌淳说陆暖会生气的时候,白盛婴立刻闭上嘴,顺从地伸出了手。
不知道为什么,当凌淳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莫名有些好笑了起来。
换做是以前,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白盛婴这样的人,会因为怕什么人生气而顺从。
眼下这一幕,若非是亲眼所见,换做是任何人都会觉得可笑。
“暖儿大概多久会醒过来?”凌淳处理完白盛婴的手之后,如是问道:“我们尚且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暖儿在这里耽误的时间越久,对她来说形势越不利。”
“这是第一次发作,快则离开我的范围片刻便能苏醒,慢的话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也能醒来。”
白盛婴说着,看着自己被包扎得妥妥当当的手,随口道:“你这包扎的技术,是和暖儿学的吗?能教教我吗?我也想学。”
凌淳:“你离开这里之后自身便拥有了强大的恢复力,又何必学这包扎术。”
“万一暖儿受了伤,我也可以给我女儿包。”白盛婴顺口如此说道。
回过神来,立刻“呸”了一连串:“我的意思是,你以后受了什么伤,可以不用劳烦我女儿来给你处理伤口,我来就行。”
“多谢好意!”凌淳冷笑一声,随后端着处理盘出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白盛婴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大声道:“什么时候教!?”
“多余教你!”
凌淳的声音从门外远远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