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苏琼姿的讲述之后,陆暖的心里不管怎么想都是很不舒服。
因为这些狗屁倒灶的阴谋诡计,哥哥受了重伤,差点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挥刀自宫。
连锁反应之下,盛姐姐和陆斐然如今也变成了眼下这种令人想起来就心疼的模样。
说一千道一万,都是人心惹的祸。
想到这里,陆暖叹了口气。
“你是打算在肃云国自立门楣之后,再回到楚城吗?”陆暖换了个话题。
那个话题实在是太让人不舒服了。
苏琼姿摇了摇头:“我不一定会留在肃云,那个地方人人崇尚神祇,祭祀之风很重。
与我想要做的事情来说,不是很合拍。”
“你想做什么?”陆暖好奇了起来。
“其实还是你启发了我。”苏琼姿笑意盈盈地看着陆暖:“玄战立国之后,你便提议开办官学。
入学子弟只需要年纪到了,不分男女便可以进入学堂接受教育,
并且照顾到了许多贫困的百姓,学堂免去了一切学杂费,只收一点点书本费。
即便是笔墨纸砚这等富家子弟才用得起的东西,学堂每个月也会有定额量的免费发放。
说实话陆暖,我在认识你之前,一直听说的都是你如何嚣张娇蛮,从未想过你会有这等心胸。
最开始我也以为是你兄长的想法,可后来听楚郎说的才知道,这是你一个人力排众议的结果。”
“啊?”陆暖没明白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夸自己了。
“这一趟我与你们一同出海,先到荒燃,领略本地的风土人情之后,再去肃云。
将这片大陆上最强大的几个国家粗略了解一番,对比之后,我想找一个地方开办女子学堂。”
苏琼姿说完,眼神亮亮地看着陆暖:“只收女子,不分年纪,按学习进度分班。
我从小便是在垣国皇宫的御学中学习的。
对于公主来说,教授琴棋书画和礼仪教养是最主要的,但是我经常偷偷跟着哥哥们去上他们的课。
所谓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样的道理,我也是从哥哥们的课堂上,才学得更加深刻。
父皇和母后经常说我没有个公主应该有的模样,但是我从来不愿意把姑娘家的命运,和《女诫》捆绑在一起,次数多了,大家便都随我去了。
朝堂之上骂我的人挺多的,但是他们写一封骂我的折子,我便以我自己所学写一封折子骂回去。
次数多了之后,他们骂不过我,讲道理也讲不过我,便只能愤愤不平地闭上了嘴。”
一听这话,陆暖的嘴都张成了O型。
她提出官学的时候,考虑到时代背景,也单独设立过女子学院。
试点就在广阳县内。
或许是因为靠近皇城的缘故,广阳县的女学虽然不是很成功,但是也算得上是顺利,只不过学生太少了而已。
但是在别的地方,女学是被极力抵制过的。
故而到现在为止,也只有广阳县和全国几大主要的城市有女学的存在。
学生也真的是非常的少,普通百姓都宁愿让女儿多学学女红针织,琴棋书画。
对于书和知识的方面,看看《千字文》、《女诫》,能多认识几个字,能说上几句文绉绉的话,对他们来说极其足够。
就连广阳县的女学,也都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如果不是怕被问责,只怕也是如此。
而苏琼姿却说,她要独立一个人,创办一个女子学院?!
女学,只是课堂。
学院,那可大不一样,那是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