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凌淳一把将纪希梵拉到身后护着，怒视着舍蓉澜。
绝对的身高优势，压制得舍蓉澜喘不过气来。
她只觉得在这一瞬间，眼前这个高个子男人只是一眼，就足够吓得她说不出来话。
可她还是稳了稳心神，定定地看着凌淳，用蹩脚的官话，认真道：“纪哥哥，要去晦气！”
听了这话，凌淳不是很明白，但是却也听懂了一部分，蹙着眉头道：“你往他身上泼的是什么血？”
话音刚落，凌淳就看到外头冲进来好几个人，嘴里叽哩哇啦地喊着什么，朝着舍蓉澜跑了过来。
看到浑身都是血的纪希梵和身上溅满了血迹的凌淳之后，那几个人赶忙跪下磕了两个头。
“圣女把圣血拿来玩耍，实在是不敬，请大祭司和贵客不要怪罪！”
这些人的官话说得都十分蹩脚又磕巴，但好歹还是让凌淳听懂了。
纪希梵从凌淳的身后探出头来，看了看地上跪着的几个人，又看了看舍蓉澜。
随后，他声音淡淡道：“不怪圣女，只是今天的圣血需要重新准备了，你们退下吧。”
“是……”
那几个人一脸的战战兢兢，却听命退下了。
临走前，还从舍蓉澜的手里拿走了那个木盆。
舍蓉澜红着眼睛，正打算跟着他们一起离开的时候，纪希梵喊了她一声：“澜澜，你等等。”
凌淳有些意外，转头看了纪希梵一眼。
见到他眼眶虽然还是红着，但是看起来情绪却已经安定了许多之后，也放心了三分。
跑进来的那几个人都走了之后，凌淳也打算走，想把这里留给他们俩。
“师兄，你也等一下。”纪希梵说道。
不知道纪希梵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凌淳想了想，倒是真的停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去抢圣血？”纪希梵站在舍蓉澜跟前，语气带着几分冷意。
舍蓉澜低着头，双手在身前搅来搅去，不敢抬头看纪希梵：“去晦气！”
“你用圣血泼我，是因为觉得我晦气？”纪希梵的语调往上扬了几分。
闻言，舍蓉澜猛地抬头用力摇了起来：“不是的，纪哥哥不能误会我，我没有觉得纪哥哥晦气！”
一旁的凌淳此时听明白了。
他把自己弄脏的手擦干净，支在一旁的茶桌上，看着这两个幼稚鬼吵架。
老父亲的心也算是安定了下来。
“那你是为什么？”纪希梵问道。
他想听到舍蓉澜自己说。
“我刚刚听到了纪哥哥刚刚说的那些事情，也听到纪哥哥说你是被欺负的人。
以前阿爹说过，被欺负了回家可以哭，但是最亲近之人要用圣血给他去晦气。
纪哥哥之前跟姐姐吵架的时候，说姐姐那时候不理你。
我想着，纪哥哥当时一定很伤心。
可是纪哥哥没有错，姐姐和师兄却没有给纪哥哥去晦气，我想当纪哥哥最亲近的人，所以我就去……”
说着说着，舍蓉澜自己倒是先哭了起来。
纪希梵看着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忍不住叹了口气伸出手，替她擦掉了眼泪正打算说话。
就看到，舍蓉澜白皙的小脸蛋儿上，被他用沾了血的手指擦成了大花脸。
当即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