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此时的陆暖已经上了御辇,即便是盛婴眼神再好,也不可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透过层层纱帐认出她来。
想到这里,陆暖不由得松了口气。
说来奇怪,盛婴可以说是陆暖唯一一个感觉到恐怖的人,她的的确确有些害怕盛婴。
不仅仅是因为他手段狠毒,大概,更多的还是因为盛婴此人阴晴不定,性格更是捉摸不透。
而且哪有正常人能活一百多年,还看起来这么年轻的!
“国师大人!”
礼官原本已经焦头烂额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这会儿见到盛婴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们也很怕盛婴,但是相比较起凌淳来说,他们更愿意往家里丢人。
“嗯。”盛婴轻轻颔首,看起来十分轻松自在的样子,表情却充满着戏谑地看着凌淳:“怎么了凌王殿下,难道外界传闻凌王殿下对玄战公主情深义重悔不当初,都是假的吗?
如今公主殿下身负重伤昏迷不醒,你怎么都不着急的呢?”
盛婴的话带着强烈的暗示意味,凌淳眯了眯眼睛,并不想接招:“怎么,难道盛国师觉得,毒害公主殿下的人不用抓吗?
难道这是你们舒然国的行事作风不成?”
两人原本便是针尖对麦芒的关系,如今狭路相逢,又是各自占据着不一样的立场,两句话都功夫,就都是火药味了。
“说得好啊,说得真是又好又妙!”盛婴抚掌大笑。
随后转头去看身后的盛妩:“你不打算去看看你的昔日好友吗?”
盛妩抿唇不语。
凌淳的视线落在盛妩的身上,随后嗤笑:“丧家之犬。”
“礼官何在啊?”
盛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姿态十分慵懒,漫不经心。
陆暖紧张地坐在御辇里面,尽量让自己不要动弹,至少在外面看起来,她比较像是一个装饰。
而在御辇里,沈烁年已经开始有模有样地给楚芷芊解毒了。
既然说是解毒,那么做戏就要做全套。
外面盛婴正在和凌淳交锋,御辇里,沈烁年也在认真地“救治”公主殿下。
片刻后,楚玄洲的声音在御辇外响起,带着几分颤抖:“公主殿下……如何了?”
他已经十分压抑自己的心情了。
楚芷芊毕竟是他的亲妹妹,他此时别提有多担心了。
“楚先生放心,经过沈先生的救治,公主殿下暂时已经没有性命之虞了。”陆暖压低声音,粗着嗓子回答。
事态紧急,她也顾不上拿变声器。
再者,御辇里还有人,她不好轻易暴露。
外头的楚玄洲听了陆暖的话,心里定了定的同时,也更加确定了楚芷芊其实没事,这只是他们临时起意做的一出戏。
当即,楚玄洲便道:“请公主殿下安心疗养,表哥定会为你要个公道回来!”
说完,楚玄洲便转身走向了那边正在拦着盛婴不让过来的凌淳身侧,沉声道:“盛国师的美意,我们心领了。
经过金针沈家传人的救治,我们公主殿下已经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听了这话,凌淳回头望了一眼御辇,转头问楚玄洲:“沈先生怎么说的?”
“暂时没有性命之虞。”楚玄洲叹了口气,满脸的忧色。
“好,我们这便出城,回驿馆。”说完,凌淳便转身要走。
岂料——
“凌王殿下这么着急做什么,不打算留下来调查一下谁给公主下的毒吗?”
盛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轮椅上站了起来,竟然抓住了凌淳的衣摆,蹲在了凌淳的跟前,一副无赖模样!
众人:o(?Д?)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