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边境军大营。
陆斐然裹着三层法兰绒毛毯,屁股底下垫了两层防潮垫,还垫了一层毛毡毯,正在看着军报。
他来到南境已经半个月了,并没有忙着整顿南境的乱势,而是先病了一场。
因着陆暖之前的准备充足,陆斐然这一路上过得不算受罪,快到了南境的时候隐隐露出病态,到了南境就“大病了一场”。
直截了当的隔绝了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而且还借病圈了一波钱。
苏琼姿戴罪之身,这一路上一直在小心翼翼的伺候陆斐然,到了南境之后,更是成了陆斐然的婢女一般勤快。
“王爷,该喝药了。”
苏琼姿进账中,柔柔的喊了一声。
她头上身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雪,手指也冻得通红,但是脸上却带着温柔的笑容。
“嗯。”陆斐然头也没抬,十分敷衍。
苏琼姿也不恼,乖乖的把药放到了陆斐然的案上:“王爷快喝了吧,一会儿凉了更难入口了。”
这次陆斐然连一个鼻音都欠奉。
苏琼姿看着头也不抬的陆斐然,抿了抿嘴唇,眼中似乎有泪花儿闪烁,但还是强行逼了回去:“琼姿不打扰王爷了。”
陆斐然依旧没有说话。
眼看着苏琼姿即将离开帅帐的时候,陆斐然放下手里的笔:“等等。”
苏琼姿脚步一顿,心头巨喜,却按捺着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转过身:“王爷有何吩咐?”
“这碗药,你喝了。”陆斐然说着,定定的看着苏琼姿。
苏琼姿愣了愣:“可……这是王爷的药。”
“本王少喝一碗死不了,你只喝一碗也死不了。”陆斐然的声音一点温度都没有。
听了他的话,苏琼姿硬着头皮上前,伸出如葱白一般细嫩的手拿住了碗。
陆斐然眼珠子盯着她连动都没动,盯着苏琼姿把药喝得干干净净之后,陆斐然又低头看军报去了。
“王爷,琼姿告退。”苏琼姿想走。
“不急,天寒地冻,暖暖身子。”陆斐然还是头也不抬。
苏琼姿不敢留。
苏琼姿也不敢走。
一盏茶的功夫,苏琼姿就已经要站不住了。
“这药,想必你是喜欢的。”
眼看着药效发作,陆斐然放下了军报和笔,紧了紧身上的毯子:“滋味如何?”
苏琼姿跪倒在地:“王……王爷救我……”
“本王为何要救你。”陆斐然冷然说道:“或者说,你希望本王如何救你?”
听了这话,苏琼姿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我……我……可以……”
一边说着,苏琼姿一边摸索着拆下了自己的腰封,眼看就要宽衣解带。
陆斐然抬手轻轻叩了叩桌面,叶飞低着头进了主帐,将苏琼姿带走了。
账外苏琼姿的哭喊声求饶声传来,陆斐然丝毫不以为意。
他裹着毛毯起身,走到了宽大的屏风后面的休息区,定定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半个月前,陆斐然偶遇盛妩,还没来得及叙旧,就遭到了大伏杀。
陆斐然是有备而来,但是盛妩毫无防备被误伤。
她的人全死了,陆斐然杀出重围后,把人带回了账中疗伤。
三日前,盛妩苏醒,两人日常就是拌嘴,陆斐然把她也当妹妹一般对待,没想到被苏琼姿偷听。
两日前,她让人把盛妩骗到军妓帐外打昏,又给她喂了烈性春药。
若不是盛妩及时醒来拼死呼救,只怕她此时连命都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