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四周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道这位皇商葫芦里头卖的是什么药。
更是有许多人偷偷看向了明妃,这东西是明妃说特意为皇上准备的,可这怎么瞧怎么狼狈的两个人,也不像是什么什么“特意准备”的东西吧,而且这两人身上虽说是穿着干净,可仔细瞧来已经瘦得皮包骨了,看起来还有些吓人。
“明妃,你这是准备的什么东西。”皇后已经面露不满,这原本高高兴兴的日子,明妃拿出来这么两个人,岂不是添晦气。
“明妃。”皇上也皱了皱眉头,“这边是爱妃说的给朕特意准备的东西?”
明妃大惊失色,她已经认出沈竹喧此刻带来的那两个人是谁了,原本那两个人她也一直在派人找的,哪怕后来说是两人被逼得跳崖,只在崖底和树杈上找到了二人随身戴着的香囊,她也未曾掉以轻心,依旧在派人找着,可无论如何都再没有半点踪迹......
怎么会被这人给找了去。
“皇上。”明妃连忙解释道:“臣妾也不知怎么会变成这样,臣妾分明是叫这皇商寻来了一只会杂耍的大虫,这......眼下分明是这皇商在戏弄臣妾!”
“沈皇商,你给朕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明妃要把这事推给自己,沈竹喧藏在面具下的嘴勾了勾,而后指着身后的两个人道:“回皇上,草民自从进宫以来便深受皇上恩泽,是以便准备了这更合适的东西送给皇上。”
“简直胡闹!”明妃听罢便冷笑道:“这位皇商因得本宫太看重于你便有些不知好歹了,谁准许你擅自换了本宫要送给皇上的东西的!不仅如此,还送来这么两个晦气的人给皇上,你这可是大不敬!”
眼看着一顶大不敬的帽子就要扣在自己头上,沈竹喧正要说话,便听皇上道:“来人,给朕把人拖下去。”
霎时便又几个侍卫上前来要把沈竹喧拿下,夏洛笙在下面看着心中一惊,沈竹喧这么做固然会叫皇上注意到他,可明妃到底是宠妃,在宠爱多年的妃子和一个半路出来的皇商之间,皇上自然是不希望明妃有什么事的,毕竟这是皇家脸面的问题。
如今若是这样的话,沈竹喧可是危险了。
可就在那些人就要碰到沈竹喧的时候,沈竹喧忽地对着皇上大声说道:“难道皇上不想知道当年沈家案的真相吗!”
这话一说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噤声了,眼也不敢眨的瞧着被人拿住有些狼狈的那位皇商,可人的脊背还是挺得笔直的。
“你说什么?”皇上听完险些从龙椅上站起身来,“你在胡说什么话?”
虽说这么说着,可皇上却没再叫人把沈竹喧给拖下去,一些跟着皇上的人则是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从不露面的皇商,而属明妃那一边的人则是心肝都抖了抖。
怎么如今还会有人把沈家案给拿出来说啊。
当初的太子少傅居然伙同四皇子谋反,这几乎就是皇上心里的一根刺,谁提了都是要被打板子的,这些年来他们也未曾敢在提起过,这人到底是哪里来的,是不是不要命了!
“皇上只需要听草民的几句话,便知道草民并非胡说。”沈竹喧就那么站着,几个侍卫拽着他竟是未能将其移动分毫。
“父皇。”就在这时,一旁站着的慕子轩才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他挡在沈竹喧面前,说道:“儿臣以为今日是秋宴,沈公子所言并非小事,不若先请这位沈公子先下去片刻,待到秋宴之后再细说这事可好?”
“子轩这是说的什么话。”不料慕子铭却是先开口了,他方才一直在瞧着明妃和慕子轩的动静,自从这位皇商将布掀开后这两个人便不自然起来,一直沉稳的明妃居然会那般激动,如今慕子轩又在拦着不让这位皇商说话,这两个人必然是有问题的。
这么多娘明妃可没少给自己的母妃添堵,慕子轩也是不少对自己动手脚,所以能叫这母子二人吃瘪的时候,他自然也是要插上一脚的。
更何况这位皇商着实是有意思,明明是慕子轩将其找来的,如今却似乎又要和明妃和慕子轩做对了,这么看慕子轩倒真是有些引狼入室的意思了。
最重要的是这人提到了沈家案,当初他小的时候也曾受过一年沈太傅的教导,甚至沈家的那位小公子他也是看过一眼的,他一直不相信那般温和的沈太傅会是能谋反的人,可是沈家人全都丧命在那场火海之中,他年纪又小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每每想起有些惋惜罢了。
可是他知道这件事这么多年来就是父皇心上的一根刺,甚至他知道当初父皇还是信了沈家的,也并非是想要治沈家的罪,可当时几乎群臣都在要他父皇下令处置沈家,父皇还未寻到折中的法子,沈家的一场大火便叫争议平息了下来。
可终究还是叫自己父皇心里多了一道疤痕。
如今若是真能有人替沈家翻案,他倒是想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人。
“秋宴固然是大事,可这位沈公子口中的沈家案也是大事,若是能在这秋宴上将当初沈家一事说个明白,那岂不是更好?”
被慕子铭横插一脚,慕子轩当真是想发火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回道:“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