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来不及出招,就在准备过程被打的体无完肤,甚至还要落荒而逃。
“……你等等。”鬼僧向后一跳,拉开了自己与尧庚年的身距。“你……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能以死气为养料?我……我在此处杀戮无数都做不到的事,你为什么能做到?”
“啊?你看不出来吗?我就是死亡本身。”尧庚年倒是磊落,他用自己无神的双眼去凝视鬼僧,说话间散发出了一股比鬼僧还要恶的邪气。“我并非善人,而是灾厄,天注定的灾厄,所以别拿你身上的那点死气吓唬我,班门弄斧也不过如此。”
“……你,是灾厄?”
鬼僧的确被吓到了,他在仵官王的大世界许久,立志想要将阎罗宴毁灭,因此他在其中学会了看人心善恶的能力,却看不出人的心火如何。
正因为如此,鬼僧眼中的尧庚年是善的,他有一个干净的灵魂。而柳沉舟是恶的,因为他的灵魂早就被死亡与怨念沾染缠绕,早就污浊不堪了。
但等到这个时候鬼僧才发现,这个拥有者干净灵魂的尧庚年……竟然是死亡的化身。
他,并不善良。
他,即将成为大恶之人。
鬼僧惊呆了,这也让他愣怔的凝视着尧庚年久久不语。
尧庚年可没工夫再搭理鬼僧,他见鬼僧愣住了就没在管他了,转身就顺着厉鬼之息的指引走到了孤井上方,他踩着这片废墟,随后就蹲了下来,尝试一块一块地将残骸挪走。
可就在挪走石块的时候,尧庚年的手碰到了一撮草木碎片。
“……这是什么?”
尧庚年心中有了一点不安,他捡起了这搓草木碎片放在手中揉搓了一下,虽然看不清具体是什么,但尧庚年也大概清楚……这东西,好像就是那个星魁娃娃。
星魁娃娃也翘辫子了?
尧庚年心中这么想着,他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原来是临光与柳沉舟都走过来了。
柳沉舟走的比临光快,所以他第一个看见了尧庚年手中的草木残骸,他想起了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不由得惭愧了一下,但还是对着纳闷的尧庚年说道:
“这是星魁娃娃。”
“啊?就这个就是星魁娃娃?是不是有点,嗯,好像不完整啊?”
“是星魁娃娃的下半身。”
“谢谢,上半身呢?”
尧庚年话音落地,他就感觉自己的怀中多了一个东西,等他腾出手去摸的时候,发现这个东西是星魁娃娃的上半身。
瞧,它圆滚滚的草木脑袋还在呢,一定是很完整的上半身吧!
尧庚年心中这么想着,但却乐观不起来。
“那个,临光啊。”尧庚年试探着问道。“这个星魁娃娃的保鲜作用,死了后能不能发挥作用啊?”
“好像是不行的。”临光非常直接的说道。“星魁娃娃本身的材料很常见,真正能维持枯骨子不败的东西是星魁娃娃的‘灵’,灵散了,就没用了。”
“真好呀。”
尧庚年笑了一声,用一种诡异的语调开心的说道:“太棒了,看来我们得来一场速度与激情,摘下枯骨子就火速奔赴言灵儿了呢~真不错。”
尧庚年说完这句话,柳沉舟和临光就齐齐地陷入了沉默。
随后尧庚年也不说话了,但从他捏着星魁娃娃的手因用力而泛白就能看出,他其实挺生气的,但就是不直达该如何发泄出来。
鬼僧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明白这三人来此地的目的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找到枯骨子,并没有什么探寻‘出口’的意思,所以便将手中的刀横在肩头,转身准备独自离去。
临光扭头瞥了一眼鬼僧,他并不是舍不得他走,而是觉得这人突然出现又自顾自的离开有些奇怪罢了。
可正是这一眼就把本来不怎么想走、但实在是自觉多余的鬼僧给看了回来,他立刻迎上了临光的双眸,用自己那双眼泛白的眼珠子凝视着临光。
这一眼,仿佛要将临光的灵魂看穿。
临光吓了一大跳,他立刻扭头避开了鬼僧的注视,并且心中的心脏狂跳不止——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有凡人能够看透他的灵魂的,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可鬼僧显然不准备就这么放过临光,他看着临光的后脑勺,好像也看出了一些门道。
“你是为了私利而堕入凡间的古神。”
“……你别乱说。”
“如今却为了自己的利益,利用他人而洗白自己,想要完成一次重生。”
“你说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
“你并无大爱,有的只是如同凡人一样的欲望,你虽口口声声为他人着想,但实际上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家伙罢了。”
“……你有完没完啊?”
鬼僧的这些话虽然句句都戳在了临光的心窝里,更是没有一句话说错的,但临光毕竟是古神,他有着和言灵儿一般无二的自尊,如今被一个凡人戳着心窝子这么怼,自然是不爽的。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鬼僧扛着刀走向了临光,他的眼中又翻出了点点猩红的光芒,身上的死气也变得比方才更加浓郁。“你们三人,无一是善。”
临光眉头皱了皱,他并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