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们是鬼?”
“不知道,不清楚,我虽然在幸存后有了一些实力,也的确做了一些事,但都是和活人在打交道,哪里和鬼打过交道?我也没经验啊。”
尧庚年撇着嘴,一脸的丧气样。“阿虎,既然都回来了就好好睡一觉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行吗?”
“明天你还能有什么事?”阿虎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就坐在了床边上,把尧庚年挤到了床里面,自己自顾自躺了下来,抱怨道。“等到了明天,你把事实和叔叔阿姨姐姐妹妹们一说,准不定会掀起什么浪呢。”
“的确。”
尧庚年复和了一声,他夹着被子背对着阿虎,只觉得眼皮沉重,困意十足。
“真睡啦?”阿虎伸手戳了戳尧庚年的脊梁骨,问道。
“嗯……”
不知为何,尧庚年抱着的这床被子也有着熟悉的味道,他把自己团成一团,还真的就这样意识恍惚,最终睡了过去。
阿虎看着困成这样的尧庚年也是笑着摇了摇头,他扯出一条薄被盖在身上,也睡了。
尧庚年睡了一个很饱的觉,他隔日是被鸟鸣声叫醒的。
说实话,在被言灵儿绑架成一个活死人后,尧庚年就没有获得过真正意义上‘安心的睡眠’,这一觉可以说是尧庚年最满意的一次深度睡眠了。
人睡饱了心情自然就好,他躺在床上看着床顶的木梁,耳边是窗外传来的清脆鸟鸣,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摆着大字睡在床中央,那简直是舒服的不得了。
“……阿虎?”尧庚年迟迟意识到少了一个人,他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紧张地环伺四周,一边喊到:“阿虎?!你人呢?!”
小小的偏房内空荡荡的,只不过窗户不知道被谁打开了,外面明亮的日光射了进来,显得安静又美好。
可阿虎不在,屋子里少了一个人,这就不叫美好了,这对于尧庚年来说……甚至有一点点的惊恐。
不过这种惊恐的情绪很快就被人安抚了下来,因为柳柔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把根茎很长的绿色野菜,看起来像是刚路过的样子:“年儿,你醒啦?”
“……娘,阿虎呢?”尧庚年见到柳柔的时候才稍微安心了一点,他掀开被就下床走向了柳柔,一边问道:“我昨天和他在一起睡的,今早怎么没见到他?”
“你小子贪睡成这样,人家阿虎能和你一样吗。”柳柔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尧庚年一眼,随后就指向了柴房。“阿虎一早就醒了,正好撞见了你爹劈柴,这会儿正在柴房帮忙呢。”
“啊?怎么不叫我啊。”尧庚年这才想起了昨天和阿虎说帮忙劈柴的事,他连忙准备去柴房帮忙,可他还没等跑出去就被柳柔拎着衣领扯了回来。
“你先别跑。”柳柔的表情有些严肃。“我还没问完你话呢,跑这么快做什么?你这毛毛躁躁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沉稳下来啊?”
看着柳柔严肃的表情,尧庚年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娘?怎么了?”
“怎么了,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柳柔盯着尧庚年问道。
“……没,没吧?”尧庚年被盯得心虚,他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和阿虎的猜测,一时间竟然还有些慌乱了起来。“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啊,娘,你别吓唬我了。”
“谁吓唬你,你这混小子。”柳柔哼了一声,责问道:“你昨天晚上不是说要送人家阿虎回家的吗?怎么又把人带回来睡了?是不是仗着阿虎老实,想让他今早替你把柴劈了?”
听到这里,尧庚年情不自禁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只是这个问题啊。
柳柔不知道尧庚年心里想着什么,但她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家这个野儿子当着自己的面松了一口气,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柳柔抬臂就用手中的菜拍了一下尧庚年的头,哼道:“你小子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快去柴房做事吧!”
另一边,阿虎刚刚劈好了最后一根柴,放下斧头后就看见尧承念给他递了一杯热水过来,就连忙用衣服背面擦了擦手,积极地接了过去:“谢谢叔。”
“客气了,你说我家那小子要是有你一半勤快和懂事就好了。”尧承念看着阿虎就笑了起来。“你也别太宠着我家臭小子了,什么时候他也能务实一点,不要成天到晚在外面招花引蝶就好了。”
“叔,我觉得尧哥人挺好的,这些事他又不是做不了,以他的天赋,他的确应该去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的。”
阿虎说到这里,柴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只见尧庚年推门而入,背光站在门口,没说话,也没进来。
尧承念奇怪地瞥了一眼门口的儿子,招呼道:“你小子终于醒了?过来谢谢阿虎,人家一早都替你把活干完了。”
“……”
尧庚年没说话,他就站在门口不动,尧承念皱着眉头起身走了过去,嘟哝道:“说起来我还没问你,阿虎昨天不是回家了?你怎么让人家回来睡了?你俩昨晚上不会是去做坏事了吧?几点回来的?我问阿虎他也不说,就说让我来问你,尼……”
尧承念说着说着就走到了尧庚年的面前,他低头刚准备问话,就看清了尧庚年的脸。